庄易军问妻子:“你带他来这里干什么?”
“是清然坚持要来。”庄夫人的眼中有着对强者的畏惧和仰慕,“易军,我们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我在教训我儿子。”庄易军把继子扶回轮椅上面,“清然,你先跟你妈回阁楼,有事晚点再说。”
“继父,您不要对惘云发火。”裴清然垂着眼,双手像是难堪地握紧轮椅扶手,“都是我的错。
”
“你有什么错,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是你年轻时让我那前儿媳骗了,你自己弄不了,不就是她坐你身上对你用强。”庄易军冷哼。
陈子轻没忍住,笑出了声。
气氛骤然寂静异常。
庄易军面色骇人,庄夫人拉着他胳膊,不让他大动肝火,单从这个举动来看,她俨然是个希望家庭和睦得好主母。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充满威严的声音在门口传来:“都在干什么,还嫌笑话不够多?”
庄老一般都是风波停止了才会现身各打五十大板,这次竟然及时出现了,陈子轻挺意外。
老人家一来,陈子轻潜意识里以为庄易军不会打他,就放松了警惕。
哪知庄易军对他不满压的火太大,直接当着老爷子的面甩开妻子的手,抄起一个茶杯砸在他头上,他顿时头破血流。
“惘云!”
随着几道心思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场面一团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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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头上的伤经过处理后,他在血腥味中一声不吭。
庄老背着手走动:“惘云,你受委屈了。”
陈子轻的声音里带着点鼻音:“爷爷,我爸说裴清然没有错,错在我,不知道的还以为裴清然才是他儿子,我是个外人。”
庄老慈爱又不失威严:“他在做你爸前就是庄家家主了,凡事肯定是从他的位置考虑,很多双眼睛看着盯着,他没法只做袒护儿子的父亲。”
陈子轻干巴巴地“哦”了一声:“爷爷也觉得全是我的错?”
“惘云,你是个好孩子,爷爷知道你一直都很不容易。”庄老摸他头发,“但你这次的确冲动了,你欠缺考虑势必给自己带来麻烦。”
陈子轻看手上干了的血迹:“谁被戴绿帽都没办法冷静。我前妻欺骗我,我当宝贝的儿子不是我亲生子这事,我永远不能释怀。”
庄老叹息:“你如今信佛,是半个出家人,凡事别太拧巴,不要有执念,否则就会影响你的身心健康。你从小体弱多病,要做的应该是放宽心,给思绪跟情感做减法,只有这样才能过好。”
陈子轻不易察觉地撇撇嘴,这是在替他说话吗?怎么感觉是在和稀泥。
不愧是大家族的前家主。
【惘云这一步走的不错。】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全占,果然和大师说的差不多,该到他大运的时候了。】
陈子轻:“……”
老爷子果然知道庄予恩是裴清然的儿子。而且他还给孙子算过命,寄予厚望的同时,给出另类的袖手旁观。
这是昔日的□□者理念——弱肉强食。
他爱这个孙子,信大师的卜算,或许还有他接管庄家能更上一层的说法,但他却不会为其铺平大路。
路就在前面,能走就走,不能走,死在哪就是能力不够,是命数。
“爷爷,我想您让国外的人取到予恩的毛发或血液,和我重新做一次鉴定。由
爷爷全程监督,直到结果出来,正式召开家族会议宣布。”
陈子轻咬我手指:“求爷爷成全。”
庄老拿帕子包住他流血的手指:“好,爷爷答应你。”
样本很快就被老爷子的左膀右臂取走。陈子轻精神萎靡:“爷爷,我心里难受,想去祭拜我妈。”
庄老爱怜道:“那就去吧,去和你妈说说话,心里说不定能开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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