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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鱼从长春宫出来已是一个时辰后了,外面候着的小赖子凑近低声道,“掌印,太子妃请您过去一趟,说找到了掌印想要的东西”。
“本座想要的东西——”年鱼笑容诡谲,“那本座自是要走一趟”。
小赖子见他心情不错,又凑趣道,“刚刚奴下还得了个好玩的消息,那华二姑娘空口说大话,说自己最会酿酒,送来的酒却是苦的。
偏偏小丰子是个促狭的,说酒是掌印赏的,定是要喝完的,听说那个老奴才喝过后苦得直叫小丰子饶命呢!”
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哪里会酿什么酒?
送来的酒是苦的,倒是至少证明是她亲自动的手。
年鱼没放在心上,这些年苦心竭虑想接近他的人多了去了,法子更是五花八门。
那个华二姑娘虽说身份贵重了点,法子笨了点,却也没多稀奇。
他稀奇的是王妙儿找到了什么样的东西——
王妙儿找到的是一株草,一株远看如玉雕,触之质感如温玉,却会开花结果的兰草。
“传言千岁兰一千年才会一开花一结果,其花可养颜驻容,其果可活死人肉白骨,这株已经有了花蕾,定是千岁以上了”。
王妙儿端庄一笑,“掌印果然见闻广博”。
她容貌只能算是中上,不过胜在肌肤细腻丰腴,这般端庄笑着,隐隐便有了种宝相庄严之感。
年鱼轻嗤,“活死人肉白骨?不如太子妃自己留着,等它结果了,看看它到底能不能活死人肉白骨?”
王妙儿神色微变,“掌印说笑了,这千岁兰说得离奇,但若不经国手炮制,也不过就是一样珍稀的药材,如无伯乐的千里马,终无大用”。
年鱼就哼了一声,“算娘娘还有些见识”。
王妙儿心下一松,年鱼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谁的面子都不给,又不像一般阉人贪财好色,只极为自衿医术,平日也只爱搜罗奇草异珍炮制药物。
这东西寻来可费了不少功夫,能入他的眼就好。
年鱼上下睨了王妙儿一圈,“太子妃费心搜罗来这么个东西,想要什么?”
终于松了口风了!
王妙儿虽竭力镇定,声音却还是微微发着抖,“愿请掌印帮本宫瞧一瞧,本宫是否还有子嗣之缘?”
年鱼挑眉笑了起来,“太子妃觉得就这么一株草就能值一个皇孙?”
王妙儿垂眼,“还请掌印明言”。
年鱼嘴角的笑恶劣起来,“那就再加二十万银子吧”。
“二十万!”
王妙儿失声惊呼,她所有的家底加起来也没有二十万!
年鱼慢悠悠掏出鱼皮手套戴上,王妙儿忙伸出手腕。
年鱼诊了一会,又让她伸出舌头,瞧了一眼,嫌弃开口,“去卸了妆”。
王妙儿忙忙卸了妆容,年鱼仔细打量了半晌,又伸手去扒拉她的眼皮,忽地桀桀怪笑起来,“哈哈,有趣有趣!承载着大萧嫡皇孙希望的太子妃娘娘竟然被人下了绝子药!”
王妙儿一直强装的冷静终于粉碎,腾地站了起来,神色狰狞,哪里还有半分宝相庄严的出尘模样,“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