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河长公主的声音淡淡响起,随后跟车嬷嬷打起帘子,苏鲤先下了车,又转身去扶宁河长公主。
昌平侯父子对视一眼,皆是惊疑不定,孟姜和华平乐向来焦不离孟,一丘之貉,会出现在这再正常不过。
宁河长公主会这么快就得了消息,又迅速出现在了昌平侯府,多半就是他去告状,又怂恿着宁河长公主来给华平乐撑腰的。
但苏鲤怎么会也在?
他可不是孟姜那样不知轻重,又唯恐天下不乱的,按理说,不该搅合进别人的家事才对。
只不论他们心中如何猜疑,这时候也只得上前行礼,宁河长公主摆了摆手,“侯爷不必客气,本宫听小九说酒酒受了伤,来瞧瞧”。
她说着仿佛才刚看到昌平侯夫人身后的宋学韫,“贵府三姑娘这是怎么了?有病就好好躺着,带到这来做什么?向本宫示威?”
昌平侯哪里敢认这个罪名,忙俯身告罪,“长公主恕罪,实在是小女不懂事,老夫特意带来向长公主请罪的”。
孟姜嗤笑,“这个样子怎么请罪?我看你不是要向长公主示威,就是要坏长公主名声!
说不定这时候你们早就派了人到外面造谣说宋学韫病成那样,长公主还非得逼着她来赔什么罪!”
“孟公子——”
宁河长公主打断他,“好了,有话进去说,不管宋三姑娘是病了还是没睡醒,都带回去,不用特意送到本宫眼跟前来”。
孟姜立即附和,“就是就是!”
昌平侯哪里敢同宁河长公主犟声,只得一叠声应了,吩咐人准备油壁香车,簇拥着宁河长公主等往华大姑奶奶的院子去了。
华大姑奶奶和华平乐刚刚梳妆好,得了消息,忙叫上华平安一起去院外迎接。
不想刚出院子就见霍延之站在院外的榆树下盯着榆树光秃秃的树冠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几人下意识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除了一个鸟窝什么都没看到。
华平乐扬声喊道,“王爷,你在看什么?”
“鸟窝”。
霍延之回头,目光在华平乐身上转了一圈,走到几人身边,“里面应该有鸟蛋,我在算能不能爬上去”。
华平乐,“……”
这货恐怕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个王爷,还是一品大将军吧?
“你们怎么出来了?”
“祖母来了,你呢?怎么到这来了?”
霍延之就看了一眼华平安,“安哥儿说我不方便进你长姐的院子,宋学庄又被昌平侯叫走了,每人管我,我就到这里来等你”。
华平安,“……”
刚刚他看他那一眼是什么意思?跟二姐姐告状?
还有,什么叫他说他不方便进长姐的院子,他本来就是不方便进长姐的院子!
不管他有没有说,他都不方便!
他从小的礼仪课都白学了吗?
连这个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