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听懂对方说的话,对方却听不懂她说的话。
灾民越来越多,抬眼望去,前面、后面,都是人。
刨除极个别穷凶极恶的之外,大多数灾民都无暇顾及别人,只麻木的顺着人流往前走。
人多,各种信息汇聚,徐月靠听,得到了很多有用信息。
比如说东郡叛军已除,太守亲自坐镇,各地通往东郡的道路已经打通。
又比如,兖州牧向北边邻居冀州求援,冀州牧已派遣兵力南下相助兖州平叛。
此时,援军应该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就会进入山阳郡。
也就是说,太平日子就快到了。
只是,平息了红巾军,这天下就真的太平了吗?
灾民们想得简单,王氏却从中看到了很奇怪的一点。
兖州大乱,兖州牧不向中央朝廷求援,反倒去找隔壁邻居,这是什么骚操作?
而且红巾军是从冀州一路扫荡南下而来,冀州既然有这个实力解决红巾军,为什么红巾军在冀州作乱时冀州不直接把红巾军干掉以除后患?
“幼娘,你怎么看?”王氏偏头问走在自己身后的徐月。
她觉得这个女儿既然能够认得这边的文字,听得懂这边的方言,那她原来的世界或许跟现在这个时代有点关联。
徐月还真有这种感觉,之前听隔壁老头讲述天下大势,她就已经觉得这个时代和东汉末期十分相似。
现在再结合自己这几日混在灾民中打听来的消息,她几乎都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和东汉末期差不多的平行时空。
眼下兖州和冀州的关系,不就像东汉末期皇权没落,各地有能之士纷纷崛起,上忽悠中央,下暗自拓展地盘时一模一样吗?
“中央已经管不了地方了。”徐月如是答道。
王氏点点头,这一点已经很明显,她把徐月抱了起来,示意她继续说。
徐二娘和徐大也暗暗在旁竖起了耳朵。
徐月缓缓道:“现在这样的状况,有能力的人都想搏一把,反正大家都乱了。”
“冀州实力强于兖州,是以兖州牧向冀州借兵,但我想,这兵不会这么容易就借来,兖州牧肯定是支付了让冀州心动的报酬,对方才会过来。”
“而且,更阴谋论一点,除去今夏大旱山阳郡受灾严重的事,兖州这个地方连接五洲,是天然的交通枢纽,所谓的兵家必争之地。”
徐月说到这,王氏脑海中纷杂的思绪已经有了清晰的脉络,她接道:
“所以冀州故意把红巾军赶到兖州来,等着兖州到时候主动上门求它,到时候冀州就可以提出自己想要的条件了。”
听到这话,徐大啧了一声,莫名有点雀跃,似乎很想一展才华,跟这些阴谋家们玩上一局。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房子、车子、地位、美人,什么都有了!
徐二娘古怪的瞥了徐大一眼,“阿爹你为何发笑?”
徐大一摸上扬的嘴角,“有吗?我笑了吗?”
徐二娘:“当我没问。”
徐大:“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