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季浓横坐在元琛大腿上,又软又小,对元琛来说,轻飘飘的,一点儿重量都没有。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格外的脆弱,翁季浓现在就有些想她阿娘了。
察觉到她情绪低落下来,元琛把她抱得更紧:“怎么了?”
“我想起我十岁的时候,吴郡下了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是我从未见过大雪,我欢喜极了,将院子里的仆妇都打发了出去,带着春芜和秋梨偷偷玩雪,那个时候她们也还小,也是喜欢玩的时候,等我阿娘发现的时候,我们几个的衣裳都被雪浸透了,浑身冰凉凉的。”
翁季浓想到小时候的事情,眉眼弯弯。
那颗小梨涡儿勾得元琛心中发紧,轻笑:“喜欢雪天?雪有什么好玩的?是不是还生病了?”
南边雪是稀罕物,西北严寒,到了十月就开始下雪了。
冬日长,到时候天天下雪,连出行都不方便,她怕就不喜欢雪了。
想到这儿元琛忽然记起一事儿,武威家中屋里没有地龙,等入了秋,天气冷下来,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了。
琢磨着还是写信交代元伯乘他们这次不在家,派人装一下。
翁季浓见他猜到了,支支吾吾地说:“生了一点点小病。”
手指还捏在一起比划了两下。
元琛看她那幅心虚的模样,心道怕是不止一点儿小病吧。
翁季浓嘻嘻笑,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元琛余光看到她小脚光秃秃的露在外面,记得杏娘说她受不得冻,腾出手把她的脚塞进被子里。
折腾了一番又说了许久的话,这会儿时辰已经很晚了,翁季浓身上虽有些不舒服,精神头也不好,但就是还没有困意,软若无骨的手指无趣地盘着元琛衣襟上的系带。
元琛知道这小娘子,玩起来比谁都疯,冷酷的把她以后骑马的日程安排好:“等回了武威,也只许太阳好的时候骑会儿马。”
翁季浓扁扁嘴,生病的人没有资格谈条件。
自觉方才的话太过严厉,况且她这般难受也有他的过错。
娇娇的小娘子,自幼养在深闺,风吹不到,雨打不着,这三日外头风吹日晒的,岂能遭受的住?
元琛低语,关切地问她:“头还疼不疼?”
声音下意识的放柔。
翁季摇摇头,又点点头。
“嗯?”
翁季浓正丧气着呢!
一听到他的话,眸子咕噜噜灵巧的转了转,握着他的手掌放到自己小腹上,让他暖着自己的肚子。
元琛的手掌上的裂口在翁季浓不懈努力的保养下已经愈合了,现在只余下一层老茧,摸在她肚皮上痒痒的,不过更多的是温暖燥热,很好的缓解了她的腹部的疼痛。
翁季浓看着纤细瘦弱,但她身上还是有些肉的,只是她的骨架小看着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