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耷拉了下眼尾,可怜楚楚地瞅着他说:“好像是扭伤了,一走就疼……”
闻言,沈时礼眉头轻蹙了下,默了几秒才说:“我送你去医院。”
“……也没到需要去医院的程度,您能送我回家吗?”池芋眨巴眨巴眼。
沈时礼又垂眸掠了眼她纤细的脚踝,似乎在观察上面有没有红肿的迹象。
池芋不太自在地蜷了下脚趾,讪笑说:“我家附近有药店,买个云南白药喷喷就够了。”
“走吧。”沈时礼淡淡收回视线,拿起了挂在一旁衣架上的风衣外套。
“嗯……您能扶我一下吗?”池芋倚着门框,穿上高跟鞋,又得寸进尺地问他道。
沈时礼系着风衣扣子的手微微顿了下,抬起眼皮说:“你前面不是自己走进来的?”
“……”池芋被他噎得笑容凝固了下,心想让她扶一下他是能掉块肉还是怎样,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的!
她生气地在心中骂了几句,表面上还是一副受了委屈又不敢再反驳他的可怜样,故意扶着走廊的墙,假装很吃力地拖着脚,一瘸一拐地往门口挪去。
沈时礼不动声色地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后,忽然迈开长腿追上了她。
池芋心中一喜,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来扶她了,却听他淡淡丢了句“我先去开车”,就越过她离开了茶馆。
“……”
池芋望着他消失在走廊转角的背影,嘴角抽了抽。
他是有同情心,但不多。
沈时礼都走了,池芋也懒得再装了,快步走到了茶馆门口的藤椅旁,悻悻坐了下来。
早春的夜依旧带着冬日的余寒,腿上不着一缕的池芋很快就被冻得瑟瑟发抖,裹着大衣蜷成了一团。
这狗男人怎么开个车要这么久,他该不会是直接丢下她走了吧?
池芋身子一僵,突然觉得也不是没可能,便匆匆起身,想跑去外面停车场看一眼。
但刚大步流星地走了几步,就看见一辆银色的宾利从前面路口转了过来。
她不禁脚一顿,立马又改成了一瘸一拐地挪动方式。
殊不知车上的沈时礼,早在转弯角的凸面镜上看到了她健步如飞的模样。
果然。
沈时礼垂眸低笑了声,油门一踩,直接从她身边开了过去。
他过去见过太多用各种伎俩追他的女生,像她这样演技拙劣,他几乎一眼就能看破。
既然她没事,他也没必要送她回家。
他对她的照顾,仅出于池呈的委托,限于工作的部分。
至于其他的,她又不是他真正的妹妹。
他不想再多做一点会让她误会的事,省得她后面认出他来时会更觉难堪。
然而他车没开出去多远,竟隐约听见车后飘来了句:“沈时礼你个混蛋!”
不由油门一松,扶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下。
她早认出他是谁了?
沈时礼眸光轻眯地瞥了眼后车镜里越来越小的那个身影,思索片刻后,一打方向盘,又将车开了回去。
没料到他突然掉头的池芋愣了下,心想他该不会听到了她的咒骂,回来找她算账了吧。
她心虚地弯下腰,假装无事发生一般揉着自己的脚腕,直到他的车停在了她的身边,她才又抬起委屈的小脸,娇声说:“埃文先生,我还以为您丢下我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