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面前一直是很温润柔和,直到刚才他母亲出现,他俨然像是变了个人。
“你还好吗?”她小声地关心着。
谢问琢从思考中抽回神,他对她笑了笑,“很好,没事的。”
他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她给你的你就收着。”
这是婆婆给儿媳妇的礼物,也是对她进入自己家的一个认可。
一码事归一码事,这个他还是想让她收的。
“噢……”盛苡当着他的面打开。
是一只成色极好的羊脂玉镯,一看便知贵重。也看得出来喻静书确实是诚心送的礼物,并非随意敷衍。
她看向他。
谢问琢神色淡淡,接过手镯,套进她的手腕。
白玉配皓腕,极衬。
他看了两眼,满意地勾唇,“很好看。”
他这样温和,与刚才那幕截然相反。倒叫她疑惑更甚。
盛苡问说:“你和你妈妈……”
在别的事情上,他还挺执着,在意着他们要同居要同床,真与她当成真结婚来待。唯独这次在称谓上,他半点没在意,也没有纠正的意思,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关系不是很好。以后也不会有多好。你不用跟她相处,也省去麻烦。”
他神色淡淡,似乎有掠过之意。盛苡稍稍思忖,忽然抬眸看他,“可以和我说说,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谢问琢勾了下唇,他抬手轻抚着她的乌发,动作温柔。他的女孩,开始关心他了,是个好的趋势。
“五年前,刚刚那人,为了给她的二子铺路,亲自设局将我套住,而我被困其中,用了将近五年,才得以翻身。”
他声线平静。
却是听得她满目大骇,惊然不已。
她几乎失声:“为什么?!”
既然她想知道,那他也不刻意瞒着,只是略去许多繁琐,简要道:“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有个夭折的大哥吗?”
盛苡点点头。
“他夭折后,我母亲痛苦非常,直到我二哥的到来转移了她的难过,她将对我大哥的母爱转移到了我二哥身上,她很爱他。”
她怔怔地凝视着他,虽然他仍然冷静,面色无波,但是从他细微的表情中,她读出了藏得极深的难过与孤独,甚至是彷徨。这个事实,他平静阐述之间,似有嘲意。
她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在他们意外之中来临。虽然一开始并非是他们准备与期待下的产物,但他们还是蛮希望来个女孩,凑个儿女双全。毕竟他们已经生过两个儿子,但还不曾有个女儿。”他收回抚摸她头发的手,声音更淡,“不过很可惜,我不是。我母亲在失望之后,继续将注意力灌注在她心爱的二子身上,只是心里仍然对女儿怀有期待,所以他们备孕生第四个孩子。而第四个,如愿是个女孩。他们很开心,待之如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