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问琢睃了她一眼。看上去,她并没有细想过内中缘由,压根就没察觉到不对劲。
他浅浅淡淡地勾了下嘴角,“别光顾着听,待会都凉了。”
搭配着这话,他给她夹菜的动作显得很自然,一点也不突兀。
盛苡咬了口排骨,他做得很嫩很软,汁液香极了。
“你做得真的好好吃。”她并不吝啬于自己的夸赞。
谢问琢欣然收下她的夸赞,“你尝尝其它的。”
“好。”盛苡手上不停,夹向另一道菜,“那等新项目的资金链顺利运行,这件事也就翻过去了,是吗?”
“简单来讲,是。”
“你觉得难吗?”
她看向他的眼睛。
一双疏离凤眸,眸色淡淡,很显薄凉。
他笑了笑,眸中的凉薄之色被笑意冲散,“有难度,但并非不可跨越。我觉得盛霁可以。”
盛苡弯了弯唇,那颗心倏然安下,“那行,我也觉得他可以。”
他说的话好像自带一番说服力。
之前不是没有人同她说过盛霁一定可以,但都比不上这次听见来得心安。
许是因为他有理有据,知道的情况多,分析得也详尽。配以解释来安抚,作用最大。
也许是,不因别的,只因他是谢问琢。他谢问琢本身,就带着说服力。
今天之前,盛苡吃了好几天的外卖,胃口越来越差,了无食欲。中午她点了一餐,不过只吃了一半,便再吃不下。
而今晚这一餐,她吃完了一整碗饭,桌上的菜也都被他们两个消灭得七七八八。
他的手艺是极好,而外卖也注定无法替代家常菜的地位。
饭后,她和他一起收拾着碗筷,将锅碗瓢盆放进洗碗机。
他一边忙一边问她:“吃饱了么?”
“吃得很饱。好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她笑笑。
“记得刚才我同你说的么?”
他说了好多,盛苡回忆着是哪一句。
他提醒:“随时可以过来找我,不论是吃饭还是旁的事。我刚回宜城,朋友少,你来找我约饭,我很乐意。”
盛苡心中一动。
前半句还好,但当他说到那句“我刚回宜城,朋友少”时,她心头乍然涌上一股心酸来。他说罢,她便点了头:“好!我有时间的话一定来。”
谢问琢继续手上的动作,她看不见他的唇角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