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捡起那张白色货单,仓库大门的方向突然一响。
仓库外。
看门的管理员大爷遛狗回来,见没有砖头堵门,里面应该没人,不满嘟囔道:
“这谁办完事不关门。”他把门拉上,往插销上挂上锁,锁好门后把狗拴在边上看门,然后甩着钥匙离开。
舒然从货堆中走出来,看到大门被关上心里有些不安,她快步走过去,用力拉却没拉开。
这是锁了?
外面的狗听见动静开始对着门狂吠。
“汪汪汪汪汪汪汪。”
隔着一扇铁门,狗叫声音出奇的响亮。
舒然被激烈的狗叫声吓得退几步,缓了一会,又壮着胆子上前拍了拍门,扬声问:“有人吗?”
这次狗叫声比刚才还要凶些,时间也更长些,舒然吓得脸色一白,不敢再拍,轻手轻脚的往后退了几步。
看门的人听见声音,远远的看了一眼,见仓库门口没人,又哼着小调回去了。
运货的工人卸完货后就去忙其他事情,一直到快下班的时候,负责登记的职工找他要货单,他诧异问道:
“没人拿给你吗?不对啊,应该有个女同志带给你了才对,你再回去找找。”
“行。”
登记的职工听下班铃响了,打算吃完饭回来再找。
席策远到综合办没找到舒然,便以为她去车间了,又回车间去找。
季昀铮还在办公室,看见他去而复返,抬头看了两眼又继续自己的事。
舒弈打好饭在食堂占座,看见席策远一个人过来,“然然呢?”
见舒然也没来这,席策远眉头微皱,“没找到。”
两人对视一眼,这种情况从没发生过,舒然就算不跟他们一块吃饭,也会提前说明,绝对不会一声不吭的离开。
“再找找,不行我回家看看。”舒弈把饭盒存放在窗口,跟他一起快步离开食堂。
舒然在仓库里待了两个多小时,嗓子喊哑都没人来。
起先她叫一句,铁门外的狗狂吠一阵,次数多了,狗也脱敏不搭理她了。
只时不时“汪”一声,用爪子扒扒门,像是在劝她别费劲一样。
仓库铁门是单扇的拉门,做的严丝合缝,舒然没法看到外面的景象,看着表,隔几分钟就喊一句,“有人吗?”除了狗的哼唧声,没人回答他。
季昀铮见舒弈行色匆匆的回来,似乎在找什么,他有心跟舒弈处好关系,就问:“舒工,怎么了?”
“看见我妹妹了吗?”舒羿低头看表。
“没有。”季昀铮说完记起一件事。
以前也有过这么一回,舒弈问他有没有看见舒然。
他说没看见,舒弈从晚上下班找到凌晨,最后还是席策远在厂仓库找到的舒然。
当时席策远要去找钥匙,叫住路过的他,让他在门外陪着舒然,门打开后,舒然抱着他吓得直哭,之后病了两天。
在他去医院看过她之后,两人的感情慢慢升温。
想到这,季昀铮默不作声的看着舒弈急匆匆离开,然后往厂仓库的方向走。
仓库里没有凳子,又到处都是灰没处坐下,舒然叹了口气,蹲下身揉揉站累的小腿,心想舒弈和席策远是不是在着急找她,外面的狗忽然开始狂吠。
舒然眼睛一亮,连忙用力拍门,扬声喊道:“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