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儿,你说什么?”
听说正院极为热闹,姜宁怜从鸿鹄院出来看热闹,却不想听到这句话,她震惊地望着自己的儿子,扬声道:“你方才说要去哪儿?”
魏鸿志看了自家娘亲一眼,丝毫不惧道:“我要去从军,去林州打仗。”
啪——
姜宁怜不顾有外人在场,给了儿子一巴掌,她颤着手红着眼,怒吼道:“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就你这一个儿子,你若是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魏鸿志脸上很快有了一道清晰的巴掌印,但他却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斩钉截铁道:“我志在边疆,不在官场。”
“好啊,好啊,”姜宁怜气极反笑,“你想去林州,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她歇斯底里,姜如愿小声劝道:“姑母,你冷静一点,鸿表哥他……”
“都是被你教唆的是不是?”姜宁怜扭头看向她,目眦欲裂,“鸿儿从前是多么乖巧的孩子啊,都是因为你和你娘两个贱蹄子!”
说着她的手举到半空中,掌风呼啸而过,还没碰到姜如愿的脸,被人一把攥住。
盛景挡在她面前,淡淡道:“注意言辞。”
他手上用了几分力气,姜宁怜疼得龇牙咧嘴,依然咬着牙开口:“还有你!鸿儿逃学的时候都去了盛家吧?你们串通好的!就是为了让鸿儿离开我!”
“娘,我说过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魏鸿志闭了闭眼睛,无奈道,“我十四岁了,不是再任你揉捏的软柿子,我有自己的路要走。”
姜如愿略显震惊地望着他,她还记得从前鸿表哥总是将“我娘说”挂在嘴边,如今竟然敢与姑母抗衡了。
姜宁怜见硬的不成,开始来软的,她抽抽噎噎道:“鸿儿,你有没有想过,你娘我独自拉扯你长大有多苦,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吗?”
“……舍不得。”
姜宁怜心中一喜。
“可我必须要去。”
自从抛弃四书五经开始习武,他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自由,就像被关在笼中的鸟雀第一次飞上天空。
后来他越来越抗拒书院,索性开始逃学,去盛府或是没人的地方习武,他一直准备找个机会与娘说,但每次都是稍稍提了一句,她便开始大吼大叫,他只能继续偷偷习武。
明日便要去林州了,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姜宁怜神色微滞,大喊道:“我不许!我不许你去!”
盛景放开她的手腕,姜宁怜直接跌坐在地上,像是忽然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
姜如愿面露不忍,尝试着劝道:“姑母,有景哥哥护着,鸿表哥不会出事的,您别太难过了,等鸿表哥得了一官半职,您也会跟着享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