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愿舒服地喟叹一声,成亲虽然好玩,但是累也是真的,时时刻刻都要维持贵女仪态,她的神经紧绷了一整日,到此刻才真正得到了放松。
通到两百下的时候,院子里有了动静。
姜如愿转首去看,不知何时,夜幕四合,庭院中灯火通明,透过窗牖,隐约能瞧见一身量颀长的红衣男子在旁人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她咬了咬唇,站起身,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上前去迎还是站在原地等他过来。
正犹豫着,门外传来盛景低沉的声音:“你们都下去吧。”
又传来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响,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
玉珠正要福身行礼,盛景道:“你也下去。”
她看了姜如愿一眼,慢慢退出门外。
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了,姜如愿咬了咬唇,垂首不语。自从进门,他的视线便黏在了她的身上,她原本打好的腹稿全都消失了,此刻只剩无措。
像是盲婚哑嫁,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只因他的目光实在太过火热。
“愿愿,”他走上前,声线平稳地问,“今日累不累?”
她嗯了一声,小声开口:“景哥哥先去沐浴吧。”
她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轻轻蹙眉,她喜欢淡淡的酒香,若是重了便是刺鼻,她只觉得难受。
盛景停下不动了,听话地转了个方向,往盥室走去。
姜如愿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他会直接扑上来呢,幸好还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她又坐到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梳头发,没过一会儿,水声停了,盥室的门开了。
姜如愿诧异地回首,这么快?
他的步伐急匆匆地往她这边走来,她还没来得及准备,便落入了一个带着潮湿水汽的怀抱。
他先斩后奏:“现在是不是可以抱你了?”
姜如愿终于找回了一点熟悉的感觉,享受地窝在他怀里,眼皮渐沉,昨晚没睡好,今日又起得太早,被他这样极有安全感地抱着,她困得睁不开眼睛。
可他的吻又落了下来,从雪颈到耳垂再到唇瓣,炙热的呼吸让她清醒了几分。
“景哥哥,我得去梳洗了。”她推开他。
盛景却没放她走,打量了下她的嫁衣,慢条斯理地解开腰封,道:“盥室中水太多了,你先脱几件衣裳。”
姜如愿不敢让他动手,祈求道:“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