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看着最后三个字,宛如小锤子重重敲击在神经上,太阳穴突突跳痛。
一个预感不太好的喷嚏如期而至。
她就穿着一件真丝睡裙,肩头露在外面,感觉凉丝丝的,于是添上睡袍,趿拉着拖鞋去客厅找药。
当初搬进来,闻妃添置了不少日常用药,她翻出一盒感冒灵,翻过盒子一看过期了。
过期了吃了应该也没事吧?
她拿着药起身去接水,开了饮水机才发现,水桶的最后一杯水被江聿喝了。
天意如此。
算了吧。
林绵觉着这一晚太过离奇,爬上床,掀起被子裹住囫囵睡过去。
半夜林绵被冷醒,浑身汗涔涔的,但就是觉着被子薄,四处漏风,打着寒颤。
睡之前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她拖着沉重身体艰难拿过手机,找闻妃的微信。
头昏脑涨,后脑仿佛有根线拽得疼。
湿漉漉的指尖按着小话筒,嗓音沙哑疲惫,“我好像发烧了。”
“嗖”地一声发送出去。
她丢掉手机,躺回枕头上,卷吧卷吧被子裹成一长条。
手机半晌没动静。
已经很久没感冒了。
病来如山倒。
她闭着眼睛,睫毛轻轻抖动,脸颊浮出不自然的胭脂红,有些费劲地交换呼吸。
雲庐公寓内灯火通明。
江聿弯着腰蹲在地上拆螺丝。
他换上t恤和工装裤,衣袖卷起来露出线条分明的胳膊,手臂肌肉用力膨起好看的弧度,带着一双黑手套,手腕灵活,不一会儿就将床板卸下来。
江敛倚在门边,看着好端端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床,十分不解,“哥,你什么时候变物种了?”
江聿抿着唇,如墨软发根部深处点细汗,脖颈青筋凸显,汗滴顺着脖颈往下滑没入衣领,锋利的轮廓让他多了几分野性。
一滴汗顺着额头滑到鼻梁,就快要从鼻翼滴下来,他撩起衣角蹭鼻尖,布料洇出一团阴影。
“哥!!!”
他只顾着忙活,没空搭理江敛,江敛不帮忙就算了,跑到江聿旁边蹲下看他干活。
像个监工。
不过江聿没见过白吃白住还不奚落主人的监工。
“什么?”江聿嫌弃江敛挡着光了,拨开他。
“二哈。”江敛自顾自地笑着,“你拆家啊。”
江聿吐了口气,默不作声转过去继续拆床尾,很快一整架床被他拆掉。
“哥,好好的床你拆了我睡哪儿啊?”江敛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