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奚旷道,“为她二人,已令不少兄弟劳累,让大家今夜好好歇一晚,明日正常上路罢。”
朱策大喜:“殿下——”
“但是,”他还没说完,就被奚旷打断,“我要你另备一辆马车,对外就说,为防刺客,本王由骑马改为乘车。”
“这倒不难,只是殿下为何……”朱策猛地刹住话头,难以置信道,“殿下难道是想……”
“本王只留三日。”奚旷平静地望向朱策,语调慢而坚决,“若三日之后,仍找不到她们,本王允诺你,必会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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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从林间落下,值守的士兵粗暴地敲了敲囚车的围栏,大声道:“起来!上路了!”
平乐睁开惺忪的眼,怀里的康喜拱了拱,低声道:“姐姐,我还困。”
前夜军中来了刺客,目标虽不在她们,直逼宁王而去,但她们亦受惊不小。昨日胆战心惊了一天,见终于没什么事了,才能稍稍睡去。
平乐拍了拍康喜的脸,说:“还是先起来罢,别惹怒了这些军爷。”
她们可不是清鸾,士兵们不会对她们和颜悦色。
几个馒头被丢进了囚车,女眷们一人一个拿着吃了,默默咀嚼不语。
值守士兵清点了一下人数,确认无误,便往队伍前方奔去。自从刺客偷袭后,每天晚上和每天早晨都要清点人头和物资,去和朱策汇报。
士兵汇报完回来,同伴顺嘴问道:“你见到殿下没有,殿下今日心情可好?”
士兵说:“今日没看见殿下,殿下改坐马车了。”
“坐马车了?也是,若再和以前一样骑马,太容易被刺客瞄上。”同伴感叹了一句,“昨天兴师动众地出去找桑姬,也不知找回来了没有?”
“大约是没有。”士兵说,“我走的时候,朱大人正在选人留下继续搜寻呢。”
聊宁王的侍妾太多可不是什么好事,这话题很快便揭过,两人又闲谈了几句回长安后的事情,便见前方人群动了——大军再次启程,两人也不再说话。
而平乐捏着手里的半块馒头,有些发愣。
他们说什么?清鸾失踪了?是刺客偷袭那夜失踪的?
连宁王出动兵力搜寻都寻不到,那她究竟是被歹人劫走了,还是……
“姐姐,姐姐?”
康喜的声音把平乐从恍惚中拉回现实,她低下头,看到妹妹正睁圆了眼睛,举着一只水囊递到她旁边:“姐姐,喝水。”
平乐伸出手,把妹妹嘴角的馒头屑抹掉,然后接过水囊喝了几口。
康喜凑过来,和她小声咬耳朵:“姐姐,我旁边的陆婕妤和陈淑妃身上都有点儿臭了。她们为什么之前不肯跟我们去洗澡呀?”
平乐也小声和她咬耳朵:“人家有人家的坚持,不想和陌生男人共用一个地方,你就别多管了。”
康喜道:“她们难道不难受么?我反正是会难受的,要不是姐姐你说水太冷,怕我生病,我也想和姐姐一样,直接全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