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解了吗?老车为啥喝了酒去找贾林山?”
“还不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计划生育罚款的事情呗?”
“你了解过了?还是只听老贾的一面之词?”
“这个!我没了解,这还用问?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翁福亮被济泓问得一愣,心里有点忐忑,可是,又不想让济泓觉得自己武断,就强词夺理道。
济泓心里有了底儿,看来这里面的有事儿,老车不是胡搅蛮缠,这就好办,说明他没犯混,还知道讲道理。
“小葛不是说,他一刻也不离你身旁吗?咋这会儿没纠纠缠着你?”
“我说要去厕所!真他妈是个混蛋!”翁乡长气鼓鼓地说。
他没想到,老车在他办公室里坐着,往窗外一看,见济泓回来了,就跑出来,到了他们跟前,正好听见翁乡长的话。老车伸手就去抓翁福亮:“你才是混蛋呢!偏向贾书记,整治我。”
“咱们去你办公室吧!一起聊聊。”济泓朝着翁福亮的办公室走去。
“别!我想清静一会儿,这几天我家都不能回!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非被他逼疯不可。我把他交给你,我要回家!再不回家,我媳妇就打上门来了。”翁福亮逃跑似起边走边说。
“你!这哪儿是叫我回来商量解决办法呀?明明就是金蝉脱壳,你脚底板抹油了?溜得这么快!”济泓冲着翁福亮的背影嚷道。
翁福亮好像怕济泓改了主意一般,箭一样飞出去,锁上办公室,肩膀上卸下一个千斤重的包袱一般,两肩一耸,溜之大吉。
济泓气得鼻子里哼了一声:“走!去我办公室。”
济泓到了办公室,倒了一杯茶递给老车,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老车忸怩地坐到沙发上,朝着济泓尴尬一笑:“张书记!我不是真的想闹事儿,这可是他们逼的我。”
“说吧!为啥说话不算数,咱们可是说好啦!我帮你种甜菜,多挣点钱,你不准再到乡里瞎胡闹。”
“是啊!我没瞎胡闹啊!我这回是有理才闹的。”
“你别混说,有理就闹?凡是闹,就不对,说大了,是犯法,干扰乡里正常的工作秩序;说小了,让别人看笑话,说你老车不仁义,你们一家人都打听不住。将来你儿子说不上媳妇,闺女找不着婆家。”
“俺绝户,没儿子,不怕儿子说不上媳妇。俺闺女一个个长得俊,也不愁嫁。”
“你这是上劲啦!跟我这儿犯混是吧?那好,你出去,我也不跟你费口舌。”济泓生气地站起来,目光冷冰冰地盯着老车。
老车顿时矮了半截儿,脸上堆着笑:“张书记!别!你是我的恩人,让我彻底翻了身,老婆孩子有新衣服穿、有肉吃,我不能没良心。不过,这次这事儿,不怪我,都是贾书记做事儿不公。”
“啥事儿不公?”
“我家的地,挨着河沿,我费了好多力气,把河沿边上的地平整好,种了甜菜。我种的时候,他不说话,等我收甜菜啦,他却说,那地不是我的,收的甜菜要归村集体。你说,哪有这个理儿?这次,我打他太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