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很礼貌客气,但是好像没有对谁像面对他这样,道不完的谢。
好像从在爷爷病床前他答应娶她,她这恩情就怎么也还不清了。
搬家的事情,昨天接到霍姨的电话太突然,她说要考虑,但是后面好多事情,一直没能静下心来考虑。
没想到因为这个又害他被闻爷爷教训。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厚着脸皮站在这里面对他的。
他问她是一直这样抱歉来抱歉去,谢来谢去,您来您去的么。
她张口,却答不上来。
正卡着。
猝不及防地,身后传来其他人的声音——“现哥,半天不见人影儿,原来搁这儿跟妹子私会呢?”
好像是他的朋友。
不止一个人,这句的话音刚落,另外一个人也跟着起哄:“了不得,闻公子铁树开花啊,有什么好躲着哥几个的,带妹子一起进来玩儿呗。”
付温枝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的朋友,大概也许他也并不需要她面对他的朋友。
所以略显僵硬地站着,一直没回头去。
闻现懒得搭理温敛跟谢明灏的阴阳怪气,抬眼远远看过去一眼,没说话。
付温枝终于找到逃跑的借口:“有朋友在喊…你。”
闻现收回目光:“知道。”
“那我,”她指指走廊另一边的值班室,“先走了?”
他的朋友在她身后,付温枝没回头去看,正欲抬步径直往值班室的方向走。
闻现看着面前人急匆匆预备离开的身影,从她急于离开的动作里读出来紧绷跟局促。
他眉头些微皱折,淡看她两眼,还是赶在她走远之前,慢腾腾地开口:
“付温枝。”
……
被叫到名字的人脚步停住。
进入职场之后,很少有人这样连名带姓地叫她。
他喊她的时候声音低,拖着淡淡的调子,分明是略显懒怠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不显得轻佻,反而有一点点严肃。
让她有种学生时代被老师点到名的警钟大作感。
付温枝:“?”
不明所以地稍稍抬眼看回去。
“我不是你领导,也不是你的长辈。”闻现说,“所以,别太毕恭毕敬了。”
他说完,微一颔首,就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别太毕恭毕敬了。
话音带一点儿轻嘲,让付温枝不知该如何作答。
只是怔了怔,转过头看过去的时候,他已经跟他另外两位朋友一道往9203的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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