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胸口积了一些淤血……我……我没事。”
“吐出来就好了。”他说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咳嗽声不断,像是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段黎默默地帮他顺气,看着他失血的面庞,长睫颤抖着,心中烦闷。
她上手尤为地熟练,等到对方缓过了一些,才开口说:“你就打算瞒着我?”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都带着冷冽:“难受就干熬着是么?”
即使段黎脸上是平淡沉静的,可段玉笙却清晰地从她眼中看出了怒气,他怔了怔,没想到段黎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段玉笙捂着胸口,脸上的表情换来换去,停顿了半天也没想到该说什么。
在他的印象之中,段黎似乎并没有向他发过火,突遭这么一回儿,还有些措手不及。
段黎久久地盯着他,眼神冷冷的,看得段玉笙一阵心虚,眼神游离。
但她也就干看了一会儿,没再说什么,低下头忙乎自己的事情。
“怎么不高兴了?”段玉笙尴尬地冲她笑了笑。
段黎早就移开了目光,没再理他,只是冷声冷气地叫他好好躺着,也没守在床边,帐篷进进出出好几回儿。
段玉笙想开口挑破着沉闷的氛围,得到的都只是段黎的背影,甚至是匆匆走开的一道残影。
他史无前例地被漠视了。
隔了一段时间,段黎又从外头走进。
“喝药。”她的话里甚至没有参杂一点情绪,端着煎好的药碗摆在了他面前。
看着一碗黑糊糊,段玉笙有些畏缩地往后退,却遭了一记眼刀,他知道自己不占理,只能捏住鼻子一口饮下,苦涩的味道侵犯了他的味蕾,却不敢叫苦。
段黎见他老实才算满意,又一声不吭地给他倒了一杯干净的水。
他连着灌了好几口,呛了呛。
“慢点。”段黎皱着眉,依然是板着一张冷漠的脸。
“我难受。”段玉笙垂着眼眸,右手捂住了胸口位置,神色怏怏地说,“阿黎,我这里疼。”
一直默不作声是段黎立马抬眼看他,语气里透着紧张:“胸口又疼了么?”
段玉笙垂着头,没有回答,却像是难以忍受地皱起了眉,他头发乱糟糟地,发丝随意地贴着脸边,像是虚脱的样子。
段黎见他抿着唇,以为他又疼得厉害,“我看看。”
她直接上了手,手掌贴着对方的胸口,她轻轻地碰了碰,小心地问:“是这里么?”
“大巫说哪里疼可以揉一揉,把剩余的淤血化开。”段黎认真地说。
她的手心发热,不像段玉笙体寒,冰冰冷冷的。
段玉笙像是被烫到了,轻咳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耳垂染了一层酡红。
“怎么了?”段黎见对方迅速地捏住了自己手。
段玉笙沉默了半响儿,有些难以启齿:“别乱摸。”
说完,脸更红了。
段黎起初还有些困惑,但是瞧着面前人泛着红的脸色,才意识到他是害羞了。
她轻轻地皱了皱眉,见他的脸色并不像方才那么差,自己还在气头上,就将自己的手不客气地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