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这些至多是个挠痒痒,但伤不到痛处。既然伤不到痛处,又怎能达成自己的想法。
马婆子一边看着不语,几次想要上去告诫她不要冲动,可一想到她是那人的女儿,自己心里就隔应的厉害。
如果菰晚风不是那人,如果她不是他的女儿,她们还是能回到从前。
可这世上没有如果,没有。
如果有,又怎会让自己遇上这一切?
菰勒勒抬眸,瞧见婆婆看自己的眼神。只当是担忧自己,心下一暖。尽管此刻还在气头上,仍是挤出了一丝善意。
与她而言,她什么都没有。
只有这个婆婆,是自己的。
所以任何时候,她待她都是不同。
箕鴀一边看信一看留心着两人的来往,暗叹某人不幸,自己身边养着一头狼却还要认狼为亲,真是可悲可叹。
看罢,把东西还给杨允。
摩拳擦掌,踱步侃侃然。
道:“自古以来,坐江山的哪个不受人指摘?不然,要史书干嘛?真当是记载兴衰的?
不,那不过为给自己上位找个合理的理由。将百姓乃至各方势力的不满,一点一点弥平。
时间久了,人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
至于真相是什么,那并不重要。”
顿了顿,又砸着嘴皮子一阵思索道:“而且,历史不能重来,时光不能倒流。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改变不了什么,既如此何不默认呢。
只要好处给到位,假的也能是真的。”
“眼下这些言论的确对我们不利,可如果我们手段够快够狠,那言论如何,还是两说。
起码,娘子怎样都只能算私心。与欲海天并无大碍,只要他们听话,解药断不会少,如此一来还能减少反骨。
但如果有人表面正大光明,背地里却与八风岛勾结还与魔界往来,这事情的危害性怎么也比投毒这事要严重,不是吗?”
菰晚风心下冷了不止一个度,两眼好比杀人的刀子。
刀刀致命,刀刀不见血。
道:“如此说,孤还得感谢箕家主?”
闻言,箕鴀一个哆嗦。
这哪儿能啊?
忙不迭的作礼,觍着脸。
道:“不敢不敢,小婿也就一点小小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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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啊,这木已成舟它都成舟了咱们也不能再把它按回去当棵树。做都做了,就要充分发挥利用其价值嘛。
浥轻尘不是浥轻尘这事,千真万确。
眼下王城指定传遍,咱们抓她太难可要抓她的爪牙,还不是一抓一个准。陈留主仆就算了,听说被水火牢笼所伤,抓回来也没什么大用。
可百里流年就不同了,百里家家大业大又掌管监察天司。所谓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
况且如今您才是一天之主,他过去待弦不樾尚且如此,又怎会忠心与您,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将百里家与监察天司连根拔除。
如此,您才能高枕无忧不是。”
不得不说,菰晚风纵有一百个看他不顺眼。他却也有一处能说中要害,诚然女儿惹出的祸事不小。
可若是能趁此机会除掉百里流年,倒也不是不行。
然,百里流年是什么人?
他会甘心束手就擒,坐以待毙?
另外,自己坐上天主之位勇王那边迟迟没有动静,哪怕杀了一批旧臣,也只有一个弦歌月出来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