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想到这里,很多其实已经一通百通。
杨允耳听着他的分析,并没有置喙。箕鴀背后之人太过神秘,亦太过强大。药既然是从那边出来的,按理,断没有失手的可能。
退一万步讲,就算少真无一计智通天,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谋略诡计都是枉然。
再看那人,就是一道翻不过的天堑。
他们做不到,少真无一又怎能?
想活命,谈何容易。
菰晚风知其所思,却不那么想。
不能全身而退,不代表不能退。怎么退,就值得耐人寻味。
能让人去寻味,那说明就有活的可能。既然有这样的可能,很多事情自是顺理成章。
沉吟道:“此子成长,你我亲见。
当知其人,以他的为人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药能骗过三味,能骗过他?
且箕鴀如何,他一清二楚。
即便东西经过三味的手,那是能信?能喝?再则,三味素来对其提防的紧。为何,独独这次放松了警惕?”
“这……”
莫不是,少真无一是故意的?
他将计就计,以死为遁,然后来了个金蝉脱壳,志在伏设与你?
“难道不是?”
一听这话,杨允狠吃了一惊。
尽管心绪因此起伏不定,乱糟糟,却还是喘吁吁的道:“如此说,他是知道当年的事了?”
所以,才一直纵容箕鴀母子。
为的,就是麻痹你。
让你大意,进而放松?
菰晚风眸光微敛,觑风雨半是烟冷。
道:“有心追查,多的是蛛丝马迹。”
“那你当初为何不做干净?”
留待今日,后患无穷。
“雁过留声,风过留痕。
我与少真云浩走的近并非一朝一夕,要想不泄露踪迹只有将所有知情人都杀了。”说着,侧眸道:“多做多错,我能杀尽天下人?”
若杀尽,与不打自招何异?
“……”
“只怕那时,我也是千夫所指,人人得而诛之。”
杨允愣愣回神,觉得口里发干的厉害。想要喝点水缓解,却是水到了嘴边怎么也喝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