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的人可以死。
可有的人,还得继续活。
死的人从此不管人间事,但活的人得面对。不止要面对,保不齐什么时候还得九死一生。
顿时,扇子半遮半掩,睇眸掠过他们每一人,道:“随本君来。”
说罢,收了扇子潇洒的走。
缺云子他们几个听罢,终是松了一口气。
随即,快步追上。
唯有半边梅立在原地,倒不是他不想走,而且他走不了。
心知这是神沇给的教训,他也只有咬牙笑笑的受着。谁让自己多管闲事,坏了人家的计划呢?
虽然目的相同,可末了总会引来某人的怨怼。
垂眸看着那条废了的胳膊,一边冷笑一边抽着冷气:“……来真的呀?啧啧啧,下手真黑。”
话音刚落,那老梅噼里啪啦又挨了一顿雷火紫电,树上雨雪冰霜,树下水深火热。
顿时,他整个人就不好了。
直挺挺的倒下,两眼望向悬崖峭壁的草,随即痛晕过去。
而在他们走后,沇水河亦愈发的汹涌,时不时从河里传出恶嚎。凄厉之声,不绝于耳。
连着两岸,不知不觉就被烟雾笼罩。
知道的是沇水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世外圣地。
只不过,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最后都成了沇水河的养料。
而这一切被偷偷回眸的罗旦看在眼里,不说三魂吓走七魄,那也是半半折,手脚冰凉不说,脸还吓得毫无人色。
也不怪他如此反应,毕竟沇水河这种古老的传说通常只在宗门的典籍里,一般人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更不可能听说。
今天得以亲见,这反应算好的。
罗旦战战兢兢看向扈西河,满是抱歉。说好的一起为弟兄正名,一起为欲海天的正义而战,最后自己被吓得什么也不是。
刚要开口,就被扈西河以眼神喝止。
足下的步伐,有意无意和神沇他们拉来些许距离。
道:“无妨,男人嘛,总要见识过恐惧的真面目。见过之后,你才会知道其实也没什么。
就像我当年第一次看到毒,第一用。”
稍稍迟疑,道:“不怕你笑话,我第一次用毒差点没把自己毒死。后来还是我师父拼了三层修为才把我这条狗命拉回来,打那以后我就有个想法。”
“什么?”
“我要天下人知道毒的厉害,知道我扈西河厉害,而我扈西河之所以厉害是因为我有个好师父,肯用道行去和阎王讨价还价。
那时候我就想,谁说用毒的都不是好人,我得替我师父正名。”
闻言,罗旦满是诧异。
忘了什么是害怕,笑笑又发窘的低下眸子道:“那后来呢?”
似乎,这和大家知道的你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