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林鹭算是懂了。
祝如疏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劲儿就是吓她、唬她,甚至还有可能真的杀了她。
即便现在已经有一定的好感度基础了,祝如疏血肉中带出来的那股恶劣的性子,就是想掐着她的脖颈带走她的性命。
少女根本就不吃他这套了,再者本来才醒就有些起床气。
她只想对祝如疏骂四个字。
你大爷的。
少女闻言也不恼,慢条斯理打了个哈欠将灭灾拂开,学了些少年的以恶制恶、以暴制暴。
“是我将师兄杀了。”
祝如疏抬眸,淡然的神色中勾勒几分趣味。
将被少女指尖轻撞的灭灾收了回去。
他在等着下文,等着少女吐露是如何将他杀掉的。
林鹭偏偏弯起杏眼,又眨了眨,盯着眼前少年。
他不说,但她却明了了他想知道些什么。
原主的长相本就天真、少女气,偏偏林鹭附在她身上,天真之下心却被祝如疏熏陶得发黑。
“不过是梦见同师兄成亲后,一杯合卺酒将你毒死。”
这种话要是平常同祝如疏说,林鹭定然是不敢的,可是有这么接近50的好感度支撑着,她自然是不怕的。
祝如疏闻言神色却有几分奇怪,他敛了笑容,多了几分漠然,他问林鹭。
“那你呢?”
祝如疏的问题是林鹭没想到的,他关心的不是自己如何杀他的,更不是为何要杀他,而是问她。
那她自己呢?
少女抬眼盯着少年如美玉的面容瞧了半天。
林鹭早就知道他生得容貌出彩,本就生得苍白,又因鬓若堆鸦,神色淡漠,更是衬得少年脆弱无比。
他拂开鬓边青丝,露出清冷动人的面容,用孱弱无神的双眸直勾勾看着她,像是真的看得见一般。
少女抬手将他青丝勾住,语气喑哑,带着缭绕蛊惑。
“想知道?”
祝如疏的神色过于淡泊,眉目如远山黛月模糊,林鹭从其中竟窥得几分他似乎不经意流露出的。
神伤与虚妄。
林鹭甚至觉得像是透过面前的他,看到了以往年间被母亲抛下的。
那个悲悯至极的少年。
真是可怜啊。
她叹。
少女拽紧他的指尖,那温热攥在祝如疏手中向来是飘渺虚无的,似乎转瞬间就会流逝。
她笑。
少女的声音好似真诚又似逗弄。
鼻息尚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