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你母亲,你自然不在意!”
南宫信笑着讽刺道。
“也对,你好像也未曾在意过谁。”
祝如疏似乎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冷静无比的模样,林鹭看过去却心头一惊。
南宫信这番话虽是无心之举,却也说得伤人。
祝如疏猝然放开了南宫信,只冷声道。
“随你。”
谁也不知这尊石像便是祝如疏的母亲。
林鹭见状赶紧靠了过去,少女暖和的手将他的之间抓住,靠得有些近,祝如疏听力也不错,还能听到少女的心嘭嘭直跳。
被抓紧的指尖温暖又柔和。
祝如疏轻轻一笑道。
“师妹可是想安慰我?”
林鹭张了张嘴,本想开口说些什么,确实被祝如疏说准了,她是想安慰他。
祝如疏却将她还未出口的话堵了回去,竟也难得轻松却又恶劣地同她开起了玩笑。
“师妹若将我抓得这么紧,我可握不住手中的剑了。”
林鹭闻言有些懊恼,刚想将指尖抽出来,却被少年握紧了。
少年还在笑。
林鹭道:“若是师兄握不住剑了,那我们便一起死在这里。”
她话说得有些虔诚,像真心实意觉得,就算同他死在此处也无所谓一般。
少女心中不经在想,他这人就是欠的,分明心中不舒服,又偏要说两句闲话来调侃她。
她将少年的指尖抓得更紧了。
祝如疏一愣,他感受着被抓得生疼的指尖,身形宛若一座大山压了过来,二人靠得更近了些。
他似乎也听见了自己嘭嘭直跳的心。
少年一双眼眸格外神伤,只是眼角酝酿处了些红晕,他嗓音沙哑,缺难得掩藏心中的情绪。
“有时我分不清,你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又是假的。”
林鹭仰面,只说。
“句句属实。”
—
女像幻化出来的昙花弥漫在修士的脚下,将他们束缚住再死死缠绕在其中。
那藤蔓之下成片的昙花花瓣被火烧殆尽,化为飘然灰烬,藤蔓犹如活物,破碎处竟一片血色。
花瓣被焚毁之后,那香气便越发浓郁。
林鹭皱紧眉心,几乎肉眼可见的,昙花的法力在凋敝,将人困在其中的能力也在衰减,似乎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了。
那几个修士即将冲破屏障,支撑在前面的女像也摇摇欲坠。
而祝如疏早已提着灭灾往那边去了。
这边的生魂还在往外冲撞着,企图彻底冲破阑珊处的禁制,那处墙壁虽已然被破出一个口子,却还是不足以供一人通过。
他们争先恐后,多数生魂在冲出去前都吼出了自己的身家和名讳。
这像是练习了数次后。
在死前回眸,朝他们用力挥手,露出了最后的笑容。
那笑容像是他们此生最绚烂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