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楹她分明…是个好孩子,你们为什么这么对她。”
她原本就浑浊的双目流下两行浊泪,苍老的声音激动颤抖,瘦骨嶙峋,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周小楹身子一僵,缓缓转动着头过来看着瞎眼老太婆,眼神清明半瞬,认得了面前的瞎眼老太婆。
“…魏…魏婆婆?”
魏婆婆一听便热泪盈眶,她是在场唯一一个知道阿楹过往的人。
阿楹的父母自小便对她不好,重男轻女,还时常因为她是个女娃子而打她。
当初魏先凤住在他们家不远处的小破茅草屋里,她无儿无女也未曾嫁人,年纪轻时尚且还好,只是这年纪稍微大些难免遭人非议,村中人大多都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觉得她不吉利。
甚至看后来年纪更大便眼神不好使,因为旁人的非议和排挤,她的性格多疑起来,不愿意同他人来往。
只有阿楹毫不避讳,在阿楹还小之时,她家院中种了一棵杏子树。
她第一次见到那小女娃,便是看到那孤零零的树上结满了又大又红的杏子,女娃子坐在树下的凳子上,望着她柔柔地笑。
魏先凤已经许久未曾感受过旁人的善意,她怕相信以后迎来的却是欺骗,所以她不信,她对小女娃恶语相向,眼色尖锐。
谁想阿楹第二日竟偷偷拾了院中的杏赠予她吃。
她拄着拐杖到阿楹家院外深窄的围墙外时,却听见了鞭起鞭落的声音,还有小女娃在院中哭喊着认错,说再也不偷吃杏子了。
她听见院中一个女子横眉厉声呵斥道。
“这杏子是给你哥留的!你个混账东西!你一个女娃吃这些做什么?”
父亲的鞭条挥在她身上,那彻骨的哭声,再后来许多时候都还回响在魏先凤的噩梦中。
一墙之隔,却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她老婆子风评不好,无论无何苦口婆心都没人会相信。
她年纪大了,却还是见不得那自小就吃苦的小女娃子被当成众矢之的,围在中间,那些真正有罪的、恶毒之人却逍遥自在。
魏先凤含泪,声音仓促沙哑。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阿楹如今这种种都由我老婆子来承担吧!”
阿楹处于半失智状态,虽然眼眶里在流泪,但是手却不受控制地穿过了老婆子的胸口,口中念念有词,其场景割裂又让人震撼。
她估计都没想到会死在阿楹手中。
阿楹还在碎碎念着:“是女子,不是男子…夫君我没找到好的身子…”
老婆子骤然倒在地上,阿楹像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么一样,在原地停顿几秒后,也像发疯失智似的胡乱攻击人。
南宫信先是点了那几个梦游的人的穴让他们晕倒,防止靠近棺材,妨碍他们驱鬼,他也想做得像祝如疏一般干脆,只是这样师姐定然会生气。
沈若烟提着软剑先一步冲上去跟阿楹对打。
林鹭窝在祝如疏怀中却想,她这苦是不是白受了?
系统要她挡剑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好感度,更是想要从根源上断绝祝如疏因为沈若烟受伤而黑化,最终杀了阿楹的这个结局。
只是阿楹最终还是失智了,只是这一次,瞎眼老太婆是她自己杀的,而她却似乎要所有人赔着一条命。
林鹭恐再生变故,便道。
“师兄,你…你快去帮沈师姐,她一个人肯定打不不过阿楹。将我放在地上便好,我…我无事。”
谁知祝如疏之时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中,却丝毫没有要去帮沈若烟的意思。
祝如疏问她:“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