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于高台上,是如何也未曾想到,最后反而会被司星南反咬一口。
太后一身瑰丽华服,浓妆艳抹的面容从发白到泛红,她好似眼中有喷薄而出的怒意。
却只咬牙切齿说。
“皇帝糊涂了,哀家何曾这样想过。”
纵然天子病弱,在赤桑国此等也仍是帝王姓氏,受神灵龙气庇佑,若他人强取,必会致黎明百姓、朝中重臣心生不满,不足以服众,也无威信可立。
此话一出,必然是大不敬的,即便她作为太后。
少年天子却只是笑着看她,他那张常年以来病弱苍白的脸庞,笑容如此天真,好似真不知晓她在说什么。
司星南凑近颤巍巍的女人。
“母后所言,可句句属实。”
他虽如此问,却心中早已下了定断,话说的平淡至极,那苍白的脸色,宛若恶鬼恶灵,却尤其不像天子。
女人掌心扶着王座旁边的,指尖扣紧,少年离她很近,话虽如此,却尚有咄咄逼人之势。
太后的脸白了白。
却还是沉声道。
“若陛下不信哀家,那哀家说什么都无用,但是陛下可知,是哀家亲手将您养大至此。”
言下之意,虽无生育之恩,却有养育之恩。
太后从前以为,她接下这贱婢之子,实属帝君侮辱,她无法孕育一子便得此殊荣,她对司星南可谓厌恶至极。
她甚至觉得自己常含悲悯之心,若是赏他一口饭吃便算得上感恩戴德。
谁知。
这贱婢之子后来却成了一朝天子。
司星南闻言冷笑一声。
养育之恩,不过是一碗残羹剩饭,冬夜如铁冰衾,她又何曾将他,当过亲生孩子对待呢。
司星南眼眸中的笑意越发昭然。
少年天子心中酝酿着长久以来的恨意,他想将每一个人都带往阿鼻地狱。
他心中想着。
陆白羽你看。
“他们分明都不希望活着,我活着也是旁人的垫脚石,你又为何望我自由?望我忘却,又为何离我而去。”
他只肖一言,便将太后问得哑口无言,从高台上拖着裙襟连带缓缓而下。
“哀家今日身子不适,先走了。”
昼钰在一旁低眉顺眼,扶着太后苍白、枯槁又发颤的手臂,往大殿之外去。
今日虽是皇帝大婚,却犹如赤桑国上下所见之闹剧。
朝臣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