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你对宗主藏着的心思,若是想留在她身边,便将你那性子收敛一点,别总是让她来哄着你,宗主只喜欢温柔的男子。”
枫见眼前的少年没有反应,便又道。
“你可有何特长?”
少年却还在垂眸玩着同林鹭交叠紧扣在一起的指尖,不言不语,好似未曾听见,枫甚至以为此人不但是个瞎子还是个耳背之人。
他甚至有些不解,林鹭为何带这么个人回御云峰。
正当枫以为他不会回答,没意思之时,马车帘幕却突然被寒风吹起,将祝如疏脑后系得松散的白绸解开了,露出一双色泽极淡的眼眸。
那寒风却让枫有几分缩瑟,纵然知晓他看不见,却还是在少年的目光中有几分不自在。
少年轻笑一声,放轻了声音问。
“你可知我和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枫盯着他极淡的、微微弯起的双眸,顺着他的话问。
“什么?”
枫盯着眼前的场景,瞳孔骤然放大。
眼前的少年咬住昏睡中少女的唇瓣,当着他的面,轻轻碾过她嫣红的唇珠,好似将探出舌尖,将少女的唇瓣和赤贝撬开。
少女尚且还在睡梦中,小脸有几分苍白,却还是下意识顺着他的意。
撬开的赤贝间,少女嗓音沙哑又发软,人还未曾醒过来,却下意识滚滚吐露出几个粘稠的字眼。
“祝…如…疏…”
她似乎想让他不要这么猛烈,轻一点,缓一点,不要将她一口吃下去了。
枫看着眼前的场景,瞳孔骤然放大,他进合欢宗多日,还从未和宗主如此亲密。
他甚至还能听到二人交缠,亲密无间的粘—稠声音。
那少年神色中漠然,眸色流转,好似在“看”向他,半眯着的眼眸中有几分轻蔑和嘲弄。
枫神色苍白,置于绯衣之下的指尖扣紧,有些发青。
眼前的少年好像起初还故意将林鹭的睡颜露出来让他看了一眼,少女脸颊泛着红晕,宛若熟透的、甜滋滋的桃儿。
枫盯得仔细,甚至好似还能看见少女白皙的脸颊上,毛茸茸的小绒毛,好似温顺的兔子,被铺开在案板上,露出最柔软之处任人宰割。
她竟然那样信任他,是枫没有想到的。
后来祝如疏干脆将少女的脸全部挡起来,不让他窥得这好颜色分毫。
枫不知为何,这时间变得格外难熬。
似乎过了很久后,眼瞎少年才将林鹭松开。
少女唇瓣被吮得又红又肿,可见那人并不温柔,她却还是未曾从梦中苏醒,二人指尖仍旧紧扣。
祝如疏擦了擦薄唇,抬眼轻笑。
“你敬她,我可不敬。”
他的声音中含着天山冻雪,那雪山好似在冰封的话语中摇摇欲坠,顷刻便要将枫淹没致死。
枫的神色苍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
马车上安静极了,就连坐在对面的枫也昏昏欲睡了,祝如疏半眯着眼眸,好似在透过马车窗帘那条狭窄的缝隙看着外面的世界。
他眸中冷极了,苍白的肤色同马车外的白雪宛若一色。
少年的手同少女交叠紧扣在一起,世界安静极了,他只能听见耳旁安稳的呼吸声。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却又觉得身体中热极了。
少年将另一只手扬到窗帘之外,手腕处的森然伤痕不知何时被割开,滚烫的血液顺着马车外的落雪和寒风一滴一滴滑落在雪地里,在雪地中留下血色的痕迹,宛若不知何处而来飘落在雪地里艳丽的落梅。
他好似没有痛觉,眉心都未曾敛上一分,他的眼眸像结上了霜雪,他纯粹的眼睛被蒙得厚厚的,灰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