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变得僵滞。
分明是在水里,景黎却觉得自己脊背发毛,出了一身冷汗。
秦昭他……他已经发现了吗?
可他为什么刚才在家的时候不问,偏要等到现在?
糕点铺子的老板注意到有人在铺子前驻足良久,吆喝道:“少年郎,吃糕点吗?刚出炉的白糖糕,还热乎着,五文钱一块!”
秦昭状若未闻,视线依旧注视着手中的小鱼,眉梢却轻轻挑了下。
景黎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说实话就没得吃。
这是……威胁。
这个人居然威胁一条鱼,还有没有天理了!!!
景黎强撑着没露出半点破绽,一双眼睛呆呆望着面前的男人,仿佛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又装傻。
秦昭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地笑,不紧不慢道:“昨日离家前我从外面将房门锁上,没人进得去,更没人会去我那儿偷一件衣服。”
“我知道你能听明白,最后一次机会,”秦昭道,“你知道那件衣服在哪儿吗?”
小锦鲤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鱼不知道。
知道也不能说。
秦昭与他对视片刻,转开视线,拎着鱼篓准备离开。
景黎震惊了。
他他他……他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不是随便吓一吓他?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一条鱼!
秦昭抬步离开,还没走几步,衣袖再次被叼住了。
他低下头,小锦鲤挂在他衣袖上,那双清透的眸子明明白白透着委屈。
秦昭问:“肯说了?”
小锦鲤落回水里,点了点头。
秦昭说到做到,买了二十五文的白糖糕,再附带两小包蜜饯,又花出去四十五文。
然后带着小锦鲤去了医馆。
秦昭用的药价格高昂,往日经济拮据,只能分次购买。今日难得有了钱,便索性买够一个月的药,省得总往镇上跑。
景黎原本还好奇秦昭这是什么病,想记下药方回头有机会打听打听。
可没想到,秦昭竟一连去了好几家医馆,每家都只买几样药材。一堆散药的名字要看得景黎头晕,到头来一个也没记住。
镇上的医馆比小山村里的药齐全得多,秦昭何必这么麻烦,难道是因为这样买更便宜吗?
不过药材价格的确很高,买完了药,景黎在心里算了算,秦昭现在身上大约还剩下二十二贯零七百多文。
这就已经去了一贯多钱了。
他们买了太多东西,背篓重得背起来有点吃力。秦昭索性从镇上雇人将东西运回临溪村,自己带着锦鲤步行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