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答道:“足有三尺。”
公孙昭断然道:“那就是凶手的障眼法,这血衣早就准备好了,凶手根本不是用此法逃得我们的追捕,再去搜!”
捕快毫无怨言,立刻再去搜寻。
公孙昭将血衣脱下,又交给另一名捕快:“去查一查这件凉衫的铺子来源,再请裁缝来看看这衣服修改的水平如何,能否作为线索缩小凶手的范围。”
捕快领命:“是!”
公孙昭将内衫擦干净,再将官袍穿起:“将女飐带上来。”
片刻后,一群女子来到了面前,已经穿上了厚实的衣服,个个垂着头走了过来。
公孙昭看着这群之前性格各异,此时却都是满脸疲惫,神情又惊惧的女飐:“死者是半场休息之时失踪的,下半场全程都未出现,你们就没有感到奇怪么?”
众女战战兢兢了片刻,最后还是由“赛关索”抬起头答道:“回公孙判官的话,我等不敢奇怪,甚至无法分心,必须全力扑赛。”
丘仵作哼了哼:“全力作假么?”
“赛关索”闭上了嘴。
丘仵作怒斥:“快活林才开了半年多,就已经一日比一日火爆,而相扑作假,或许能糊弄住一批人,但以汴京内消息传播的速度,知道真相的肯定会越来越多,你们又能瞒过谁……”
公孙昭知道他好赌,估计还在里面输过钱的,抬手制止,继续问道:“不要回避我的问题,本官能够看出,你们对于死者存在着恨意,这是最明显的动机,中场休息的时候,你们都在哪里?”
“赛关索”道:“中场休息时,我们都在一起,互相涂抹膏药,没有一个人离开。”
公孙昭微微眯起眼睛:“那就是都有嫌疑?有合谋杀之的可能?”
这话一出,另一位女飐“韩春春”干脆上前一步,惨然道:“我等确实奉命作假,但落败的伤势却是真实,早已一身病痛,全靠药膏撑着,公孙判官太高看我们了。
“赛关索”也道:“我们便是想要害了向主事的性命,也没那个能耐,他防着我们呢!”
公孙昭看向丘仵作:“你去确定一下她们的伤势。”
丘仵作咧嘴道:“她们虽是奴婢,但终究男女有别,不方便……别瞪我了,我查便是!”
他上去检查,很快沉默下去,最终叹了口气:“她们确实外强内虚,伤势极重,应该不是她们……其实那些输红了眼的赌徒,什么事情也都是会做的……”
公孙昭情绪却是毫无波动:“凶手使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死向八,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对其恨意十足,必须要其恶有恶报,不得好死,要么是听闻市井中流传的向八手黑心黑肠子黑的,故意以肠勒杀,掩盖真实的动机。”
“后一种情况,目前缺乏线索,前一种情况最具备作案动机,又最了解向八的,就是你们!”
“你们若是犯案,趁早交代,向八对你们施虐,也可向范龙图禀明,或许能够争取宽宏!”
众女摇头:“我们没有杀害向主事。”
公孙昭凝视了一眼女飐微微颤抖的身体:“希望你们不要后悔,大宋律法在此,只要我公孙昭出手,没有凶手能够逃脱!”
说罢,再也不看她们一眼,转而往快活林走去。
丘仵作看着众女,又叹了口气:“你们好自为之吧!”
然后才跟在公孙昭后面:“凶案发生在瓦市里面,你往外面走干什么?有线索?伱慢点走啊,我跟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