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归惋惜,李彦觉得改变国破家亡的大势走向,就是对这个时代每个人最大的帮助,李清照自然也不例外。
既然还有些远亲关系,那伸出援助之手,具体帮一帮也无妨,娶妻就不见得合适了。
他如果娶妻的话,还是觉得原配在心理层面上比较容易接受,但张氏没什么名声,不好直接询问,免得过于突兀,只能委婉地道:“张伯父家中可有什么人?”
林元景眼睛一亮:“二郎正好问起,倒也有位远方族人张清,听说张兄升了指挥使,前来投奔,一手暗器功夫俊得很,他对你也很仰慕,要不要见见他?”
李彦哭笑不得:“这……好吧!”
李氏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等到一顿饭吃完,见儿子去后院练功了,才来到林元景身边问道:“李小娘子富有才名,有不少人上门提亲呢,与二郎声名又匹配,他怎么不太情愿的样子?”
林元景道:“估计是担心士大夫家清高,认为我等武人出身的高攀吧?”
李氏不解:“这有什么高攀的,我那族兄官场并不得意,又无实权在身,而且二郎不是开办了一座书院么?他能文能武,为何又要对士大夫家拒之以外呢?”
林元景想了想道:“他的婚事你多操操心,我刚刚想起的那位张清,确实是个人才,该介绍给二郎认识。”
李氏沉下脸:“儿子的终身大事,你怎能不关心?他那些兄弟还不够多么,现在缺的是妻子啊!你还给他介绍兄弟!还给介绍兄弟!”
见夫人快急眼了,林元景只能赔罪:“夫人息怒!是该选一位好媳妇入家门,我会多多用心,多多用心的!”
……
“兄长,明尊教这次吃大亏了!”
且不说父母关心的婚姻大事,李彦在后院练武场练了片刻寒星冷月枪,时迁轻盈地跃了下来,笑容满面地禀告道。
李彦听了全过程,也失笑道:“朱武此计不错,让明尊教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关键是这种谣言传着传着就会变样,到时候明尊教内的普信徒应该就会动摇了。”
时迁奇道:“只是普通的信徒么?我觉得就算是原本信那明王的,现在被京中百姓讥讽嘲弄,也会受不了吧?”
李彦摇头:“没用的,那些狂信者不是不接受明尊教犯错,而是接受不了自己犯错,外界非议越大,哪怕非议都是对的,内部也会越团结,这是邪教的特征,何况这个教派的教义,具备相当程度的蛊惑性,这点事情还撼动不了它的根基。”
时迁咧嘴道:“那是挺麻烦的……”
李彦问道:“你们昨夜攻破船坞据点时,明尊教徒是四散逃亡,还是有着统一的行动?”
时迁回忆了一下:“他们坐船逃跑时,是有明确方向的,幸好张顺喊了他大兄张横来,我们才将之全部拦下,跳汴河里的都被抓回来了!”
李彦心里有了数:“从之前的口音来看,以吕师囊为首的明尊教徒,大多出身江浙一带,精通水性,他们以船坞为据点,逃跑时行动统一,目标清晰,那么首脑的藏身之处,很可能也在汴河之上。”
时迁皱眉:“我查到那个船坞颇有几分侥幸,如果剩下的首脑都在汴河上藏着,那么多艘船,该怎么寻找呢?”
李彦并不着急:“邪教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没办法安抚教内狂信者的情绪,如今接连受挫,正常的势力或许会就此蛰伏,但他们真的那么做,教众第一个不答应,所以他们必须反击……”
“你去将其他人召集,守好两个地点就行了。”
“一个是关着如今明尊教徒的开封府衙,另一个就是协助缉凶的岁安书院!”
时迁神情凝重起来:“兄长放心,我去了!”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李彦手中的寒寂枪轻轻一震,眉宇间露出期待来。
自从扫灭无忧洞后,他这个身份就没了练功场地,明尊教来得倒是时候。
当然,这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造反专业户,不比无忧洞局限于一地,现阶段是肯定没法消灭干净的,但其伸向京师的势力触手,却要尽可能地斩断。
岁安医馆的掌柜和伙计是邪教教徒,已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他可不想接下来辛辛苦苦发展的势力,最后为这无孔不入的明尊教做了嫁衣裳。
一想到三千贯,李彦的拳头又握紧起来!
我的钱,不是那么好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