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道法独具的功能性,确实是武道难以替代的,对于普通侦探更是极不友好。
李彦把玩着僻幽甲,嘴角扬起,又重新佩戴上去,进入半人半鬼的状态,身体往上一飘。
这次他想要测试一下耐力,法器到底能持续多长时间,又会对人体产生怎样的负担,绝对不是想要扮鬼吓人。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打更人的声音,在空空的街上回荡着,寒冬的夜间无疑十分寒冷,他们的声音难免有些颤抖,希望报完平安,赶紧回去暖一暖身子。
一道鬼影小心地绕开了他们,往远处飘去。
李彦起初兴致勃勃,穿过一间又一间屋舍,路过一个又一个熟睡的人,很快就觉得无聊了。
因为他不想吓老百姓,可若说是吓个罪有应得的权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找谁。
不过渐渐的,他的目标清晰起来,感到前方某一处,十分吸引这个状态下的自己。
“咦?这不是刘府么?”
等抵达目的地后,李彦诧异地发现,这个地方,他的另一个身份来过。
当时高俅和丁润放出假消息,言明刘延庆是明尊教护法,手中握有一份禁军内应的名单,将董福等数位内应引到此处。
本来计划很顺利,但两位主教现身反杀,不仅皇城司精锐被屠戮,连高俅都被活捉过去了,若无“佐命”出手,丁润和公孙昭都无法全身而退。
而当时被屠杀的皇城司精锐尸体,就在后院。
“我是被鬼气吸引过来的……”
李彦目光微动,直接穿墙,飘了进去。
内宅之中,烛火燃起,数道身影坐在屋内,还没有睡下。
为首的正是刘延庆,相比起那时的趾高气昂,这位保安刘家的当代家主,憔悴了许多,但神情并不慌乱:“皇城司公事高廉,受命跟我去洛阳剿贼,摆明着是想要抓我的把柄,呵!”
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正是刘延庆的长子刘光国,恨得咬牙切齿:“父亲,高俅是要赶尽杀绝啊,绝不能放过他!”
刘延庆摇头:“高俅正当宠,连几位宰相都奈何不得,更何况我们?”
另一道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正是三子刘光世:“父亲,我们可否收买高廉呢?”
刘光国诧异:“高廉是高俅的堂弟啊,怎么可能收买得了他?”
刘延庆却微微点头:“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兄弟又算什么,高家是市井出身,小门小户,没见过什么世面,高俅一个人清廉,难道还能拉着兄弟一起做青天?我是不信的!”
刘光世道:“皇城司现在全靠高俅,虽然他提拔了一批亲信,但也是良莠不齐,内部消息更是瞒不过我等,只要让高廉下水,我们可以引得高家内讧,让高俅自乱阵脚!”
刘延庆露出欣赏:“三郎真乃我刘氏麒麟儿也!”
刘光国见弟弟如此受宠,心头有些嫉妒,眼珠转了转道:“父亲,关于李宪手中的罪状,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刘延庆面色顿时郑重起来:“当然要!此次我能脱身,也是因为高俅只是污蔑我与明尊教勾结,却拿不出实证,反落得个屈打成招的恶名……那些文臣爱惜名声的很,很多事情只要没有证据,哪怕心知肚明,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旦有了实证,他们就不会保我了!”
刘光世深以为然,刚刚想要说话,眼角余光微动,突然间头皮发麻,感觉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一道白影,立在门前,幽幽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