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又关照了几句后,带着凌振离开。
两人回到外城门时,凌振打了个哈欠,看着李彦精神奕奕,毫不疲倦的模样,由衷地道:“林兄真是厉害!”
李彦自从来到大宋世界,就再也没有过通宵查桉的经历,生活节奏都慢了许多,倒是挺喜欢这种忙碌的,可惜对方的能力还是没能逼迫出他的上限,眼见凌振难掩倦色:“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凌振晃了晃脑袋,努力抛开睡意:“不必!接下来是要见叔父了么?”
李彦点点头:“我正准备去见一见这位凌道人,对了,我之前没来得及问,你们金精山和金华山是不是关系较为密切?”
凌振解释道:“我们两门其实原本出自一派,后来由于炼器和炼法互有见解,干脆分成两脉,彼此之间并未反目,依旧关系密切。”
“那无我子叛出师门时,我金精山也有出力寻找,后来通过法器的踪迹确定他藏入了汴京的无忧洞内,通知后金华山还问我们要了两件法器呢!”
李彦想到洞云子下山时,师门长辈赐予他两件法器,没想到是出自金精山,微笑道:“这是个好消息。”
相同的话语和节奏,出自陌生人口中和熟人的口中,效果是完全不同的,无我子死在他的手中,凌道人的态度肯定会好些。
凌振却不这么想,低声道:“林兄,我叔父这个人脾气极为执拗,认准的事情我也劝不住他,你要做好准备。”
李彦确实做好了准备:“凌道人希望证明自己发明的雷火子,足以决定战争的胜负,那他对外贼的态度,是主战派了?”
凌振毫不迟疑:“我叔父痛恨辽贼,对于辽国境内那几个宗门尤其不屑。”
李彦眉头微动,想到了辽军的二十八宿,继续问道:“那对于一个与外贼相通的权贵,凌道人是不是会异常敌视?”
凌振先是点头,然后脸色变了:“这是当然……林兄之意,是刚刚那些西夏谍细,有权贵与之相通?”
李彦笑笑:“你不奇怪,我手中的交子是从哪里来的吗?走,去见一见你叔父吧!”
……
当两人来到两人来到凌道人面前,这位金精山的老道士并未休息,正在打坐运功。
起初知道来者是除去无我子的林冲,他起身一礼,态度平静,但听到政变计划被发现,已是瞪大眼睛,到了最后更是勃然变色:“你说简王与西贼暗通?绝不可能!简王不是奸佞之徒,老道一眼就能看出,才愿助他,阁下休得污蔑!”
李彦平和地道:“道长不必误会,我说的是,这西夏谍细持有的交子,是从简王府中所获。”
凌道人皱眉:“这又有什么区别……等等,阁下之意,是有人故意污蔑简王?就凭几张交子,能污蔑得了亲王?”
李彦看了看他:“道长莫不是忘了,你们要做什么?”
凌道人一滞,凌厉的脸色白了白。
凌振也明白了:“如果简王政变失败,再从他府邸中搜出西夏暗谍提供的交子,顺藤摸瓜,抓住贼人,那岂不是百口莫辩?”
李彦微微点头:“而且我十分怀疑,真正与西贼暗通之人,是太监贾详,此人一边提供了弑母罪证,促成简王政变的决心,另一边又暗通西夏贼人,准备将罪名安在简王身上。”
凌道人身躯轻颤,皱眉道:“这只是你的一人之言,老道如何信你?”
凌振拉了拉他的道袍:“叔父,林兄若要害我们,只要去官府举报,我们就完了,何苦说这些?”
凌道人冷冷地道:“那为何不是他也图谋不轨,准备利用我们呢?除非见到实证,不然的话,凭什么让老道相信一个刚刚见面之人呢?”
李彦道:“道长现在可以不信我,好在西夏暗谍已被擒拿,暗地里与他勾结之人,是不是与贾详有关,用不了多久自见分晓,当然我也可以事先说一下对于整件事情的分析,不知道长可愿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