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禹颓然放下佩剑,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臣有负朝廷,有负圣恩啊!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
“我攻破保州城,尚且用了七日,损失不轻,兰陵王果真是宝刀未老,居然一日之内就下了这瀛州城?”
一个时辰后,先锋都统萧奉先出现在萧兀纳身边,语气里有些古怪地称赞道。
萧兀纳很看不上这个靠着妹妹受宠而上位的外戚,也知道对方肯定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契丹人对于矛盾更喜欢公开化,所以他也很傲然地道:“这是三军用命,情报先行之功,萧都统若是羡慕,还是好好拿下定州便是!”
萧奉先道:“这便不劳兰陵王操心了,定州也轮不到我拿下,陛下要亲自建功!”
萧兀纳面色微变:“你说什么?”
萧奉先道:“陛下已经率斡鲁朵南下,准备御驾亲征!”
萧兀纳勃然变色:“胡闹!!”
当年萧太后和辽圣宗御驾亲征,险些折在澶渊之下,辽国一方也是十分心悸,天祚帝宣布对宋开战,朝中有不少人眼红大宋的富饶,附和者不少,但若说亲自带兵,就没有人支持了。
可惜这位皇帝也是位极品,此前被上下一致反对,尚且不能一意孤行,现在一见辽军局势大好,立刻率军而来,拦也拦不住了。
萧兀纳的心头已经蒙上了一层阴霾,沉默不语。
而首度压下这位重臣的萧奉先,却是忍不住大笑起来,再看着熊熊燃起烈焰的瀛州城,双拳紧握,高高举起:“陛下亲至,鼓舞三军,此战定能势如破竹,直达开封,以后这富饶的南朝,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
“都统有令,收缴沧州各县粮草,尽情狩猎!”
“哈哈哈!”
“陛下有命,攻破柴家庄,献上南朝太祖的丹书铁券!”
“吼!!”
当瀛州城一日陷落,这震动天下的消息刚刚传开,一队队铁骑同样开赴沧州。
数目并不多,显然不是主力,正如吴用所言,沧州临靠渤海,洼淀纵横,根本不适合骑兵纵横来去,小规模的数目倒还好,一旦多了反倒容易被围剿。
即便如此,当五百铁骑,四千家丁组成的队伍朝着柴家庄冲去时,也是志在必得。
这样的规模,即便柴家庄是一座堡寨,如果没有精锐的守卫,都是必破无疑了,带着这么多专为骑兵驱使的家丁,更是为了抢夺搬运粮草,掳掠女子奴隶。
显然,当保州、瀛州接连告破,辽军连连拔取军事重地,他们已经认定了此战必胜,再看南朝宋人,就仿佛是驰骋在草原上,互相挑选猎物,竞争射杀了。
然而这群人浩浩荡荡涌入沧州境内的辽人不知道,一支在各方支持下,经历了急训的队伍也早就恭候多时。
为首李彦骑在狮子骢上,脸上添了不少风霜的柴进位于身侧,卢俊义、索超、花荣、徐宁、张清、张顺、张横等人皆在,再之后是乡兵们。
看着辽人肆无忌惮的身影,每个人的眼中都燃起火焰。
北军一败再败,如今守护河北的,只能靠自己了。
河北义勇乡兵团,抵抗北虏,卫我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