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极为孝顺,立刻将脑海中的大事抛开,恭敬地上前:“孩儿聆听父亲教诲!”
宋父正要剖析厉害,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
步声,然后是宋清的喊叫声:“父亲!
兄长!
”
宋江脸色微变,有了不好的预感,宋父也神情一沉:“清儿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宋清走了进来,急切地道:“县衙派人传来急报,韩知县被人害了,时主簿指明让兄长过去!”
宋父听到前半句,就想让宋江不要贸然出头,但后半句一出,他也没有办法,只能道:“三郎速速去吧,一切小心!”
宋江行礼道:“等儿子回来,再聆听父亲的教诲!”
他快步出了屋子,仆人已经牵来快马,宋清也跟在后面,宋江皱眉:“你跟着作甚?”
宋清道:“知县遇害,却是大事,万一贼人凶残,我也精通棍棒,可以助兄长一臂之力!”
宋江自然知道自家弟弟那棍棒是何等水平,立刻摇头道:“休要胡闹,且不说你年岁还小,不比我等气力,就是家中也需要儿郎奉养父亲,你留在此处,不要走动!”
宋清泱泱留下,宋江倒是想要去别院,将好汉带上,但那六人的样貌气质,恐怕会让官兵手痒,迟疑了下,还是独自上了路。
“自己的身边,怎么就没有带出去,能让人不误会的英雄好汉呢?”
怀着几分叹息,宋江赶到衙门,发现里面已是乱做一团。
一地的县令被杀,这在和平年代实在是耸人听闻的事情,即便是现在这个时期,也弄得人心惶惶。
而县令一死,在衙门内本就卓有威望的时文彬,立刻接管了大权,此时正被一群官吏簇拥在中间发号施令。
见到宋江迈着步子过来,他远远冷喝道:“宋押司,你怎的如此懈怠,速速将刑司文书取来,本官要查看!”
宋江暗道好险,拱手道:“请主簿稍候,卑职立刻去取!”
当他麻利地将整理好的文书交上去时,从时文彬的眉宇间却看到了几分失望,心头顿时一懔:“此人因为聚义令的事情,是恨透我了……”
时文彬确实大恨,他本来还挺欣赏这个年轻人,才将宝贵的聚义令借出,还叮嘱用完后立刻还回,没想到对方直接弄丢,此时没能抓住把柄,匆匆翻看了下,冷哼一声道:“宋押司办事倒是一贯任劳任怨,工作不分分内分外,既如此……和邓都头一起,抓捕凶手吧!”
宋江是个当差没多久的押司,追查凶手怎么也不该轮到他,但上命下达,只能乖乖照办:“是!”
等到刻意刁难的时文彬离开,邓都头倒是没为难宋江,一脸苦涩地去查桉去了。
而跟在他身后的,有个眼睛微微发红的年轻汉子,朝着宋江递来微笑。
宋江是何许人也,便是大街上素不相识,只要看上的,都会走过去攀谈,眼见对方是个魁梧壮硕的汉子,心头顿时一喜,大大方方地上前道:“在下宋江,字公明,任押司一职,不知兄台是?”
红眼汉子抱拳道:“在下邓飞,本是襄阳人,避祸投靠族兄,刚刚见押司不亢不卑,却是心头倾慕!”
宋江引邓飞到一旁坐下,奉上自己特意珍藏在衙门的酒水,展颜道:“原来是邓都头的兄弟,当真是一表人才,有邓兄相助,那凶贼定是逃脱不了……”
邓飞饮了酒水,露出舒爽之色,话匣子就打开了:“宋押司过于夸奖了,不过对于杀害知县的贼人,我倒是都有头绪,正是那梁山泊所为!”
宋江面色立变:“此言当真,有何证据?”
邓飞摇头:“并无实证,但近来山东各州县遇害的官员,也不止韩知县一人了,却没有一地查出,就连那应天府内都有贪官被杀,引得百姓叫好,衙门还是不了了之!除了梁山泊,谁有这份能耐,谁又会去做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