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看到金军先锋被铁浮屠撵得狼奔豕突,然后不死心地继续出击,在巨大的攻防差距下整体溃散开来时,辽人发出震天欢呼,耶律得重的儿子耶律宗云更是立刻请命:“父王,儿臣请求出战!”
耶律得重侧头看向一人:“公孙道长,‘璇玑道兵,可否迎敌?”
公孙昭道:“训练时间太仓促,还不可实战。”
耶律得重眯了眯眼睛,还未开口,左右将领已是急了。
他们知道公孙昭是方外之士,替父王训练了一支奇特的亲卫,委以重任,早就心生不满,此时见得好似没有那支亲卫就出不了手一样,更是齐声道:“大王,万万不可错失良机啊!”
就连耶律得重的妹妹,天寿公主答里孛都劝说道:“兄长,现在正是我军出击的大好机会,燕军多步卒,重甲骑兵不擅追击
,便是胜了,也杀不了多少金人,唯有我大辽皮室军精锐才能剿灭金贼……”
说到这里,她声音微微压低:“有此功绩,后面也能与燕人谈判,不落下风!”
耶律得重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曾经对公孙昭说过“燕为友邦,女真家奴,宁与友邦,不予家奴”,对待燕金两方的态度差别一目了然。
但友邦归友邦,双方依旧存在着利益博弈,此消彼长。
如果金人完全由燕军杀败,那他后面在燕廷面前,也无法挺直腰杆说话了,地位就是完全的不对等,所以耶律得重自然希望能由辽军剿灭溃散的金人,双方各有功劳,后面才能维持盟约的平衡。
不过他终究不是好大喜功的耶律延禧可比,担心地道:“金人悍不畏死,便是遭遇了燕军的重甲骑兵,也不至于这么快的溃散,有故意诱我军出城的可能。”
耶律宗云道:“父王,天下再强的军队,一旦溃散了,也不足为虑,金人便是有意羊败,在我军的冲锋下,也会变成真正的大败!儿臣愿率军前往!”
隶属于皮室军的数位将领,更是踊跃上前:“大王!我等请战!”
耶律得重暗叹一口气,知道群情激奋之下,自己不能强压,否则人心都会涣散,声音只能变得高亢起来:“好!我大辽有此士气,何愁不能破敌,皮室军精锐出击,让燕人看看,我大辽的勇士绝不逊于他们!”
天寿公主眼睛一亮:“兄长,我也可以领……”
“此战干系重大,小妹不要胡闹!”
耶律得重抬了抬手,制止她的话,对着耶律宗云道:“此战由你统领!”
天寿公主满脸都是失望,耶律宗云则重重抱拳:“是!”
相比起曾头市里打死曾升,引发双方火并的三子耶律宗雷,这位嫡长子有勇有谋,这几年已成为了得力助手。
而耶律得重仍旧不放心,还点了数位九曜大将,在征山东时,四员干将只儿拂郎、乌利可安、洞仙文荣、曲利出清被那位所斩,近年来又有补充,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跟随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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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将领安排妥当,耶律得重再度叮嘱道:“谨记一点,女真人少,多多杀伤,此族必定衰败,但穷寇莫追,切忌被胜利冲晕了头脑!”
众将领命,声音洪亮,斗志昂扬:“是!”
……
当辽阳府城门开启,一队队辽人骑兵以击碎苍茫,漫卷长天之势,浩浩荡荡地奔向金人溃散的本阵时,燕军斥候第一时间回禀。
索超皱起眉头:“辽军不该出来的,若论轻骑,辽人显然不是金人的对手!”
花荣有些无奈:“他们自己不会这般认为的……”
很多时候人摆烂了,又没有完全摆烂,心里还有一股负罪感,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但真正奋发图强又做不到,就会处于一种很别扭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