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摆还在滴答着水滴,沈摇星挪到门口旁,扯过衣摆伸出外头拧干才坐回原位,瞄了眼正优哉游哉吃着糕点的人,不住咽了口水。
包袱都湿透了,更别提里头衣裳什么的,她将包袱放在一边,低头间突然一条手帕落在她面前。
沈摇星抬头不解地看向他。
“擦擦罢,别把马车弄脏了。”男子淡声道。
啧,沈摇星有点不爽,不过人在屋檐下只能先低头,她捡起手帕胡乱擦了把脸,这块布就那么丁点,也就只能擦那么多了。
身上湿漉漉的睡觉也没了心情,沈摇星打了个哈欠,靠在角落里闭眼倾听马车外的雷雨声。
角落里少女卷缩着,些许湿润的头发黏在她微微发白的脸上,被雨水渗透的衣裳愈显贴服,甚至还能瞧见从衣裳上滴落的水滴。
江明月冷眼看着,方得舒缓的心口愈发烦闷,手指不自觉用力,将酒杯捏出了裂痕。
只要她多说两句,他也允了她过来这边歇息,还能借她一身衣裳先换着,为何进来甚话都不说?莫不是还想让他先开那个口请她过来不成。
假寐的沈摇星不知男子想法,也不知是衣裳湿的原因还是如何,身子愈发感觉冷。
这场暴雨下了很长时间,不知天色也不知时辰,直到天完全暗下来雨才暂时停歇了,沈摇星身上的衣裳也已经半干,见雨停了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她看向火堆旁的男子,嗓音清亮:“我去看看能不能打个肉回来烤。”
等江明月看过去时少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他眸子盯着那处迟迟未收回,瞳孔如那夜色一般黑沉。
良久,少女离开的方向有了声响,江明月不慌不忙地收回视线,直到少女在火堆旁站定才懒懒地掀眸瞥了眼她手上抓的东西。
“看!运气真好,这只野兔正好就从我脚边走过去。”
沈摇星笑着将野兔提高,说完便到一旁开始剥皮处理。
许是心情不错,少女小声的哼起了曲儿,旋律欢快让人不禁被其好心情感染。
江明月抿了薄唇,美眸穿过火光落在少女的背影上,心头一阵火燎般,炙热难耐,在她站起身朝他走来时,更是怦怦乱跳。
男子狭长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手蓦地攥紧宽袖,视线撇回火堆里,面上依旧冷色不减,
“你有酒的罢?”沈摇星站在他旁边问。
“嗯。”
“那借我用用。”
“马车里。”男子惜字如金。
沈摇星依言从马车拿来了酒,还趁男子不注意偷偷喝了点,是甜香味的果酒,好喝且不醉人。
她将果酒洒在烤兔上,油脂在火烤下滋滋作响,香味扑鼻。待烤好后本想一人一半,怎知男子面露嫌弃,有点受打击的沈摇星只得自己吃了一整只。
深夜,江明月可以在他那宽敞舒适的马车内歇息,而她只能勉强在树上过一夜。
大雨过后的树叶不断往下滴着水,沈摇星拉高衣裳遮住脸,身下哪怕铺了一件都抵不住那凉飕飕的湿意。
一夜难眠再加上白天淋了雨,次日早上沈摇星整个人都有点晕乎,她抬手摸了摸额头,滚烫得能煎熟鸡蛋了都。
居然在这种时候发高烧,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那个我今日可以在马车里坐坐吗?”沈摇星朝马车里的人问道。
江明月下意识便想冷嘲两句,抬眸时却瞧见少女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明亮的眼睛也好似蒙了一层雾般,迷离不知颜色。
他眉头一皱:“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