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对自己生得这般美貌而感到庆幸。
想起昨日少女夸赞的话,他情难自禁地扬起一抹甜笑。
一番梳洗打扮过后,江明月用蛊虫改变了样貌,坐在书案前单手托着下巴,垂眸欣赏着桌上少女送予他的砚台。
手指沿着砚台的形状来回抚弄。
一个时辰后,太阳升起,光线由雕窗射入照亮大半处卧房。
唯有男子待的地方光线稀薄,他整个人沉浸在阴暗的角落中,幽暗漆黑的瞳孔不见一丝亮色,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处。
直到烈阳高挂,一个身穿灰蓝衣裳的侍奴进门禀报:“公子,沈小姐传话来说,今日宋公子有疾需她照顾,所以来不得了。”
房内陷入一片死寂,丝丝寒气在空气中弥漫。
侍奴强忍着抬头一睹究竟的,眼珠子只敢看向一侧的地毯。
江明月面无表情的拿起砚台,眸中宛若一潭死水,不见波澜。蓦地一抹猩红由眼底划过,手指一用力将砚台泄恨般砸到不远处的地毯上。
闷响吓得侍奴收回了视线,静了好半晌,他再忍不住偷偷看了男子一眼,在对上那阴鸷的眼神时连忙垂下头。
犹豫了片刻,侍奴小步走过去弯下腰便要捡起那砚台,却因头顶的声音僵住了动作
“谁准许你碰的?”
抬头才发现,只是瞬间男子便已从书案那边来到了他身侧,且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剑。
“公、公子奴、奴”侍奴被男子瘆人的眼神吓得说不清话。
江明月猩红愈甚,看死人一般看着他,抬手缓缓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
在人松口气往门口退去时,他挥动利剑,冷眼看着侍奴的躯体倒下,鲜血四溅。
江明月森冷的视线缓慢移到地上的砚台上,持剑静了好片刻,终是弯下身子将其捡起。
沈府
沈摇星正坐床榻边给病情加重的宋斯年喂药,嘴上还不忘抱怨:“都与你说过,病没好就不要乱跑,吹了风万一落下病根可怎么好。”
宋斯年小口喝着喂来的汤药,模样乖巧的任她说教。
一碗药喂完,沈摇星稔熟地伸出手背碰了碰他额头,在确定高热确实退了才松了口气。
药碗放到一旁,沈摇星走到不远的软塌上,整个人宛若一滩烂泥一样歪坐在上面,闲下来就忍不住吐槽:“也不知你那爹是不是亲的,你都这样了他今日都没过来看看。”
整日就知晓争风吃醋,儿子都不带管的。
宋斯年面色平静,对宋氏的作风早已习以为常,无关之人在他心里已掀不起波澜,唯有少女掌控了他一切情感。
“小姐!”
屋外跑进来的清淑打断了少女的念念叨叨,沈摇星瞪了她一眼,轻声喝斥:“叫那么大声做甚!”
清淑缩了缩脖子,余光悄悄瞄了眼珠帘内那模糊的身影,手圈在嘴边压低了嗓音:“小姐,殷公子现在在主堂与大人谈事儿,大人让您快些过去!”
“哈?”她不是已经找人过去给他传话了么。
珠帘内响起压抑的咳嗽声,随后便是男子虚弱的声音:“昭昭你便过去一趟罢,若不然娘亲该是生气了。”
沈摇星点头道:“那我等会再过来看你。”
待房内只剩他一人时,宋斯年唤来了候在门外的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