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知道为什么点一支蜡烛那么抠了。
沈摇星最终还是点了三份素面,毕竟这荒山野岭的也难说她口中的荤是从哪儿来,好歹和孟辛夷游荡过不少地方,这点儿规矩还是知晓的。
三人吃完面就在女人带领下上了房间休息。
深夜
客栈蜡烛被熄灭,银色的月光从门口照进大堂,一半被照亮一半依旧浸在黑暗中,几个黑影从黑暗中轻轻摸上二楼,黑影散开分别站在几间卧房外,戳破纸糊往房间吹进迷香,黑影彼此对视一眼,在房外等待片刻才推门而入。
房里被月光照得敞亮,床榻上被褥被撑的微微鼓起,其中一个黑影抽出散发寒光的宽刀,毫不留情的向床榻上的人砍去,原本微微伏起的弧度被砍了下去,黑影一惊,猛地掀开被褥,只见被褥下除了一粒枕头哪有什么人。
“人呢!?”
“你们在找我?”卧房窗外,少女倒挂在瓦檐上,抱着双臂从窗口上方看着她们。
知晓被识破了,黑影神色一戾,三人跳上房顶齐齐对少女发起进攻,谁想对方娇小的身子极是灵活,三人挥刀之下竟一下都没碰着,就好像是跟她们玩耍一样,神态中都没有丝毫慌张。
沈摇星脚尖轻快的点在瓦片上借力快速跳跃闪躲,远远瞧去少女好像未曾落地,如鹅毛般在她们刀刃下游刃有余,玩的乐不可支。
三人已有些气息不稳,额头冒汗,其中一人悄悄的摸上腰间剩余的迷香粉,猛地朝少女洒去,却见那娇小的身影在三人面前陡然消失。
三人喘着粗气,视线在楼顶寻了一圈都没见人影。
见鬼了!
此时的沈摇星正单手攀着瓦檐边缘,整个身子悬挂在半空,脸上兴味浓厚,整个人精神振奋得很,打算绕到她们身后偷袭,而沈摇星正前方刚好便是她隔壁的卧房窗口,正在她打算再上房顶时,无意间瞧见了屋内的情景。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没能在夜风下散尽,少女瞳孔微微缩紧。
床榻前那一身雪衣在月光照耀下泛起浅浅光晕,他右手持着长剑,修长的身子如白松般笔直,精致完美的侧颜宛如月下神祇,似有所觉,原本微垂的眼眸抬起,扭头与窗外少女的视线相撞。
一滴殷红的鲜血从他泪痣下滑落,月光洒在他半边脸上,阴影尤怖,整个人从天上神祇变成了地狱修罗,沈摇星知道,那血不是他的,只因他脚下不远便有两具被削了脑袋的尸体。
看清窗外的人,男子微微歪头。
沈姑娘?
一声比轻叹更轻的声音飘入沈摇星耳中,她不禁打了个哆嗦,手忙脚乱地往上爬,一时忘了自己有轻功的事实,略显笨拙的爬上屋顶。
为什么这个变态会在这!?
阴魂不散,八字相冲,这几个字不停在沈摇星脑海中盘旋。
刚上去,上面那三人又朝她砍来,沈摇星连忙往后一跳躲开,心里一阵p,躲过几招后猛地抬脚朝其中一人踢去,直将那人踢下屋檐。
眼尖的沈摇星发现,那身着雪衣的男子此刻正站在另一边的脊顶上,静静看着她这边。
就差抓一把瓜子嗑起来了。
黑白双煞这会也跳了上来,剩下的两人眼见打不过便想跑,正不爽的沈摇星哪能让她们这么轻易跑了,在她们往外跳去的瞬间,闪身抓住两人的脚腕,不知故意还是有意,猛地朝男子方向甩去,男子轻跃而起躲过,脆弱的瓦檐不堪重负,碎了个大窟窿,两人摔到了屋里。
“啧”见没砸中,沈摇星有点失望,吩咐黑白双煞将几人捆起来便不再理会,进屋补觉。
第二天一早,客栈大堂空无一人,那昨天晚上招呼她们的瘦弱女人也不见踪影,沈摇星没在意,伸了个懒腰,大摇大摆的出了客栈。
“沈姑娘。”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男音。
沈摇星身影僵了下,脸色很臭的回过头:“什么事”
江明月缓步上前,停在离少女五步之外,上翘的眼尾微抬,眸中黑似深潭:“不知沈姑娘是否也要进京?”
“不是”少女扬下巴,否认的没有一丝犹豫。
男子好似没听见她的否认,从容的走向自己的马车,继续道:“明月恰好也要进京,不若一起?”
沈摇星视线落在候在奢华马车旁的男子,那脸刷白刷白的,与上次擂台上的那男子一个状态,一想到这是那什么什么,当即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呵,她怕没到京城就被这人阴死。
沈摇星当下无声拒绝,跳上马车忙让黑白双煞驱驶马车离开。
江明月望着远去的马车,眸光阴冷。他睨向一旁的脸色苍白的男子,男子好似得了命令,走进客栈,一把火将里面点燃。
二楼被捆绑住的几个女人疯狂挣扎,趴在地上一拱一拱,如蛆虫一般想从二楼逃离,火势迅猛,不一会儿就延至二楼,马车上的江明月慵懒的靠坐在软塌上,轻阖眼帘,不曾往烈火处看一眼。
滚烫的火焰灼了就近的树木,直烧得只剩焦黑的框架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