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诉我,这些年,你姐姐的经历么?”霍靳珩说:“谢谢。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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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四合院内柔和宁寂,榕树枝头翠绿,鸟儿跃上枝头。
树下坐着两个大男生。
霍靳珩就静静听着马骏讲着那七年的过往。
其实霍靳珩早已想找个人问一问这个。
他的家里还留着她这七年来的经历资料,可白纸黑字的寥寥说不清她背后所经过的辛苦,他更想感知到那些细枝末节的温度。
而马骏恰巧都知道。
他说:“其实七年说来长,但也真是一眨眼。这要突然说,那还是得从你走了之后说起。一开始的时候啊,你走了……”
霍靳珩目光落在浓绿枝叶上,默默听,心底默默感受。
从青城的寒冬到海城的夏,从海城的冬到降雪的帝都。
感受这一段漫长难捱的路。感受她走过的路。
……
她在他走后夜里一个人偷偷地哭;
她被剪断电话卡后嘶声又无助地哀求;
爷爷逝世后生过一场大病;
夜半被砸烂窗子时一个人躲在墙角瑟缩,从此害怕一惊一乍的响动;还有放弃大提琴时流的泪;第一次找工作碰壁后的委屈和难过;在录取名单里看见他名字后的笑容和泪水;每一次濒临崩溃又咬牙坚持的倔强。
她一个人走过那么多的路……
不自觉又想象,在她经历那些的时候,他又在做什么呢?
她因饭菜中有一根头发被顾客泼了一身衣服时,他应该正在a大校园的人潮里,漫无目的,满目是她,全都不是她;
她在街上忍着炎热暴晒发传单时,他应该一边正忙着课业,一边用尽所有的人脉资源与力量在找她,但是怎么都找不到她;
她一个人在深夜里偷偷上网搜索他的名字时,他在大洋彼岸接通来自青城的电话;
她在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电话号码放肆了思念时,他也该正看着空空的手机,妄想盼愿这一通不可能的来电。
这样一想,他似乎也不是寂寞的了……
七年的路,他们没在彼此身边陪着对方,但是心一直是靠在一起的。
他没走过,她也没离开过。
……
一切讲完时树影都已倾斜了角度。小白猫懒洋洋躺在阳光的一角,睡得正熟。
霍靳珩看着一片榕树叶坠落。
“心疼啦?”他久不发声,马骏不禁拱供他的肩膀。
霍靳珩只是牵动了一下唇角,没说话。
他眼底有润色。
“哎呦,不用心疼。”马骏舒了口气说:“我表姐这个人呐,看着弱,但其实很强的,比一般男人都强!她也不用你心疼,安了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