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七回道:“月国使者遇袭,圣上命主子即刻进宫。”
谢云舟睨了眼靠在床角的江黎,什么也未说,站起身走出了房间。就像他来时一样,匆匆来,匆匆走。
金珠银珠跑进来,见江黎躲在床角,说道:“夫人您没事吧?”
怎么能没事,江黎被谢云舟方才的举动吓得心狂跳,颤抖着声音说道:“备水,我要沐浴。”
直到泡进水里,她身体还是抖的,脸色惨白,忍不住吞咽了几下口水。
金珠见状越发心疼,问道:“夫人水温可以吗?要不要加些热水。”
“好。”江黎身子朝下移了移,水到了下巴处,好像还是抖,她道,“要烫的,越烫越好。”
金珠没敢加太烫的,怕伤到她的皮肤。
一桶热水加进去后,江黎瞬间感觉到暖和了不少,紧绷的臂膀微微放下,狂跳的心也渐渐恢复平静。
她在水里泡了两个时辰才彻底缓和下来,回到床上时,皱皱的褥子已经换了,身下的这条是新的,她前年亲手做的。
眼睛刚闭上,谢云舟那张醉意朦胧的脸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她以为像他那样的人永远不会有喝醉的时候,原来,也有。
这晚,江黎睡得不好,醒醒睡睡,一直在做梦,具体梦到了什么她也不不记得。
仅有的印象是最后一幕,谢云舟把她压在身下,用力掐着她的腰肢,咬着她的下唇瓣,对她说:“躲什么,这是你身为妻子该做的事。”
江黎吓出一身冷汗,倏然从梦中惊醒,耳边传来的是金珠和银珠的说话声,声音不大,听不太清,隐约的她听到了皇宫两个字。
“金珠,银珠。”江黎边唤边掀开被子坐起。
金珠银珠拿着衣衫走过来,“夫人您醒了。”
江黎站起,伸直胳膊让她们伺候着,淡声问道:“你们方才说什么?”
金珠银珠相视一眼,银珠回道:“说月国使者遇袭的事,听说伤了不少人,贡品也被抢了,圣上大怒,命将军彻查此事。”
金珠又道:“天亮时,将军带人出城去迎了。”
事情的始末远比流传的这些要严重,月国使者这次投降带来了很多稀有贡品,还有月国的公主,月国陛下本意是想通过和亲让两国重修旧好,谁知竟有人不要命刺杀月国使者,还抢走了贡品和月国公主。
贡品不重要,重要的是公主,事情发生了大燕国境内,燕国势必要给月国一个交代。
派谁去查天子都不放心,唯有谢云舟,是以,谢云舟一早出了城,一是迎接月国使者,二是找寻月国公主。
江黎听到谢云舟出了燕京城,眉梢淡挑了下,没有他来找麻烦,她的日子还可以过得舒畅些。
第一日第二日确实过得还不错,她一直在东院忙碌,上午看书,下午绘图,绣品的样式要不断出新,这样才能保证供给。
既然她不能在钱财上帮助何玉卿,那她便在拿手的事情上多做些。
她最拿手的便是刺绣了,一下午画了好几张,不满意的那些她命金珠收了起来,满意的缝在一起装成了册子,下次要交给何玉卿。
她出图速度很快,银珠见状说道:“夫人,你比正经的绣娘还厉害。”
绣娘多是刺绣,她家夫人啊,又会画图还会刺绣。
江黎听着她夸奖,说了声:“就你贫嘴。”
银珠抿了下唇,随后笑出声。
金珠端着药碗进来,见她们在笑,也情不自禁笑起来,似乎,她们这里好久没有笑声了。
可惜,欢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第三日还好,第四日早膳后有人来了东院。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放出来的谢馨兰,谢馨兰被关了半月有余,心情极度不好,加上在王素菊那坐了片刻,听她讲了些真真假假的事,窝了一肚子火急需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