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衍手指一顿,随即说道:“阿黎不喜欢?”
“没有。”江黎道,“很好看。”
荀衍唇角染了笑意,“阿黎说好看便是好看,下次我还穿。”
言谈间荀衍提了句谢府,江黎脸色沉了下来,握着白子的手指缩了下,然后她若无其事放在棋盘上,淡声道:“谢府已同我没了关系,我不关心。”
荀衍心隐隐一喜,不关心便好。
他陪江黎下了两个时辰,后来腰间痛意加剧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江黎亲自送出去的,看着他上了马车,看着他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才转身折返。
刚走一步,便听到有人在唤她,很轻很沙哑的声音,被风掩着,听不太清,她回头随意看了眼,见身后无人,以为自己听错了,继续朝前走。
“阿黎。”
少倾,声音再度传来,有人从树后走出。
江黎寻着声音回头去看,眼底映出一道颀长的身影,不似平日挺拔,身子微微倾着,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脚步不稳,后方映出的脚印也是深一个浅一个。
像是喝醉了般。
江黎没心思管他是醉还是清醒,淡淡扫了他一眼后,便欲转身继续走。
谢云舟怕她会不见,加快步子追了上来,行走间牵动了伤口,黑色锦衣下的胸口处悄悄溢出了血,可因为穿的黑衣,并看不出什么不妥。
“阿黎。”他怯弱唤了声,黑眸里流淌着期翼的光泽,希望她能停下。
他想她了,想的心疼,谢七要他在府里养着,可他根本养不下去,他就是想见她,哪怕一句话也不说,看看也好。
江黎再度停下,转身,眸光从他脸上落到他腰间,她看到了那个香囊,那日被她踩在脚下的香囊,嘴角扬起嘲讽的笑,“谢云舟,你今日又唱的哪一出?”
谢云舟也注意到了她的眸光,指尖落到香囊上,轻柔攥着,“我只是喜欢罢了。”
喜欢?
他也配说喜欢。
那日他是如何讲的?
“你江黎做的东西我都不喜欢,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别白费力气了。”
“江黎,你不配,什么都不配。”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回你的东院去。”
“……”
这些话还历历在目,他今天却说喜欢,江黎笑出声:“谢云舟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言罢,她上前去抢他腰间的香囊,谢云舟怕她伤着,不敢碰她,只能用手护着香囊,虚虚挡着,一不小心还是被江黎抢了过去。
江黎怒斥道:“我做的东西,便是悔了也不会给你。”
“阿黎……”谢云舟声音里透着乞求,“求求你,给我好不好。”
求?
她又何曾没有求过他们,可他们谁又曾在乎过她。
江黎冷声道:“谢云舟不要再出现在我府门前,不然我见一次报一次官。”
江黎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看谢云舟像看陌生人,冷静的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