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的妻?你们已经和离了。”谢老夫人瞪眼,“而且江黎日日同那个荀府的公子在一起,她早已经忘了你了,舟儿,你糊涂啊。”
“母亲时辰不早了,您请回吧。”谢云舟不愿听谢老夫人讲这些。
“我不回,除非你答应我不去救她。”谢老夫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若是不应,今夜我便不走了,我看你如何放血救她。”
谢云舟轻唤了一声:“谢七。”
谢七走过来,“主子。”
谢云舟道:“送老夫人回去。”
谢老夫人噌一下坐起,“我不走,就是不走。”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被谢七请了出去,哭喊声传来,“舟儿,你不能如此,不能啊,你若是有个闪失,让我可怎么活啊。”
说着,谢老夫人挣脱开谢七的手,转身便跑回来。
谢七无奈,只的把她打晕,随后书房外才没了声音。
今日不知怎么回事,走了一个谢老夫人,又来一个,谢馨兰哭得眼睛红红的,“哥哥,你真要为了那个女人连命都不顾了吗?你想看咱们这个家散了吗?哥,求你,别救她,别救她。”
谢云舟烦恼的怒斥一声:“闭嘴。”
谢馨兰哭得更凶了,“哥哥,你变了,你变得我一点都不认识了。”
谢云舟道:“出去,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来书房。”
“我不走,”谢馨兰边擦拭眼泪边道,“我不能看着你陷入危险,我要救你。”
谢云舟见她不走,扣住她的手腕便往外拉,等人出去后,转身关上门,不管谢馨兰如何砸门他就是没开。
“哥哥,你太狠心了。”
“你眼里除了那个女人可还有我们。”
“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哥哥,我讨厌你。”
言罢,她哭着跑开。
谢云舟折回到书案前,拿出刀子和碗,凝视着婆娑的树影陷入到沉思中,脑海中忆起了常太医的话。
“古书上记载,取心头血救人一般仅需三次,但此毒毒性太强,三次怕是不够,至少五次,需隔一日取一次,每次需取同部位的血,也就是说,取血期间,伤口不可长好,需服药致其不能结痂。”
“这样一来,便会血流不止,此乃第一危险。”
“第二危险,刀尖取血,伤口不易深也不易浅,要恰到好处,心头血要一次取出,不可停歇。”
“第三危险,也是最危险的,不可借助任何外用药物,只得硬取。”
常太医语重心长道:“那般的疼痛不是常人能受的,将军你行吗?”
谢云舟目光熠熠说了声:“行。”
二更鼓声传来,谢云舟从游离的思绪中回过神,解开衣襟,露出胸口的肌肤,执起刀,没有任何犹豫的扎进去。
不敢太用力,他推进的很慢,疼痛蔓延开,他额头上顷刻间布满了汗珠,卷翘的长睫上也染了汗珠。
灯光拢上,隐隐映出光泽,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像是浸了血般,腥红吓人。
饶是疼得他战栗,他依然未停,修长的手指握着刀柄继续推进,隐约的,肉撕裂的声音传来。
血顺着刀口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