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动筷,夹起一个小笼包,蘸了醋,送入口中。吃完,他擦了擦手,对她道:“你等着。”
他转身走了,方向是书房。什么是桥银“魏谢”?这就是了。魏应洲去火海,他跟;魏应洲上天堂,他送她全程。
没让魏应洲等太久,谢聿走出来,手里多了一沓资料。
魏应洲挑眉:“这么快?”
“提前查过。”
“呵。”魏应洲笑,“看来,不止我一个人认为,德恩控股有问题了,起码,你也是盟友。”
谢聿不置可否。
魏应洲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拿起资料。
“那天你诈宗启程,猜他身后有人,被你诈对了,他背后果然还有一个德恩控股。”
谢聿承认一半,否认一半:“我只诈出他身后有人,但,是不是德恩控股,我不做评价。”
“看来,你查的资料,还不够你说服自己。”
“即便不够我说服自己,也已经触目惊心了:德恩控股巨额亏损,主营业务不清晰,股价支离破碎;董事会主席是个资本玩家,无论是抱团炒作,还是爆炒主题,他都干过,记录很是不良,这几年,早已将德恩控股变成了有名的妖股。懂一点行道的人都会对德恩控股敬而远之,更别说是合作这么大资金的项目了。”
魏应洲眸色幽暗:“你认为,他想借项目炒作抬高股价之际,套现离场?”
“我不知道。”
“假设呢?”
“我不做假设。”
“为什么?”
“假设会令人偏离真相的航道,先入为主,行动滞后。”
一个对假设全然无感的人,同她迥异,却成了她的盟友。魏应洲开了一秒钟小差,觉得命运颇有意思。
忽然,她似有感应:“你在想的,是否还有其他?”
这回,谢聿没说话,沉默即承认。
他开口:“若是你方才说的伎俩,那就太简单了。且不论公众,单监管层那一套问询机制,就十分难逃。”
魏应洲眼色一深:“你的意思是,他们手上准备玩的游戏,更大?”
谢聿摊了摊手。他没有正面回答,只对她道:“料不到对方的下一步,魏应洲,你遇上对手了。”
魏应洲微微皱眉。
任人鱼ròu,非她风格。但世有多舛,已上案板,由不得她选择,是刀下亡魂,还是鱼跃龙门,都在一线之间。这一线里面,是千万伏高压,是千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