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这人也罢。然而最后,再多的想过也只是想过而已,他终究舍不得,离开她哪怕方寸之间。他原本以为早已习惯了这个世界的你不仁我不义,做事速战速决,很忌拖泥带水,唯独放任她一次次在他的习惯与忌讳间游刃有余。后来他学会了认命,明白在对她的这场感情里他早已有去无回。
他拦腰抱起她,她顺势搂住他颈项,额头抵额头,全身的重担终于有了倾泻的去处。
她闭上眼睛,心有余悸:“这次真的好险。”
“我知道。”
“我想过最坏打算,我也许赢不了。”
“不会,我会帮你赢。”
桥银魏谢设局,处处是险局。险局要赢,太难。要步步为营,要天衣无缝,要讲一点命数,讲很多的信任。上东城除了魏谢,再找不出一双人,能拥有以上全部筹码。
当日,全世界都在传他俩分道扬镳,殊不知就在那一日,两人联手,局已设下。
他对她讲,让传闻扩散,不要停。
她问:“你想做到何种程度?”
他说:“做到人人以为我们已分手、人人目睹我离开你的程度。”若非如此,苏见曦不会卸下设防,她接近不了他,就拿不到他教唆自杀的证据。
但他仍然没有赢了全部。
那一晚,他在暗处,眼见苏见曦从翠石接走她,他咬住下唇,咬出了血。
“他有严重的酒精过敏症,自控力又极强,除非你骗他饮酒,或者让他欺负,才可令他陷入过敏症。无论哪一个,都令我后悔设这一局。”
“无须后悔。成大事,必要的牺牲实属必须。”
“道理我懂。但放你身上,我不要。”
“他没有趁醉欺负我,他不过亲吻我。”
话音未落,谢聿已将她抱紧。
“他该死。”一开口,声音里都是恨。
她知道,苏见曦必死无疑。谢聿动杀招,最会不仁不义。她良心大坏,竟有报复的快感。
“是,他该死。但你比他更该死。”
公事已了,她还有私账要算:“你容忍温小姐坐于怀,你该死千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