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找不到魏应洲会引发连锁反应,桥银群龙无首,上东城流言四起。魏应洲就像是一个符号,一个稳定四方的符号。
如今,这一个符号终于有了摘牌的时光。
从十九岁起就困扰她的失眠症好了许多,清晨她能睡很久,肆意赖床,趴在被窝里什么都不想,将时间挥霍得很彻底。她还被谢聿惯出了一身毛病,明明醒了也不愿意起床,非要他来抱,要将他也拖上床闹一闹,玩得过瘾了,她才愿意起来开启一天的生活。
当然,有时她也会玩过火,将谢聿闹得太厉害,她想起床了谢聿反而不肯了,两个人在薄被下较劲得很厉害。她态度好一点,谢聿还会让着她;她骨头轻起来,就更中谢聿下怀。谢聿最喜欢她轻骨头的样子,对这样一个魏应洲下手,他会少很多道德感方面的顾虑。
只有一次,两人之间起了一点小争执。
凌晨三点半,谢聿被噩梦惊醒,下意识一摸身旁,是空的。他顿时完全清醒了,翻身下床,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魏应洲”
正坐在客厅吧台喝酒的魏应洲被他冷不丁的一声叫唤吓了一跳。
客厅未开灯,她定了定神,问:“你怎么起来了?”
谢聿没有回答。
他刚被噩梦折磨,又被她折磨,这会儿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将心底那股莫可名状的恐惧驱散了一些。
他看向她。月光透亮,她在清冷的月光下影影绰绰,身上挂着一件他的衬衫,懒懒地扣了三颗纽扣,就像她这个人,不清不楚,模模糊糊。她面前放着一杯威士忌,还有三口就见底,可见她一个人已在客厅坐了多时。魏应洲喝酒向来不图快,她喝的是心情,还有心事。
谢聿没有开灯,举步走向她。
他的手指在她修长的腿上游移意有所指:“你一边诱惑我,一边恐吓我。我都快不知道应该先顺从你的诱惑,还是阻挡你的恐吓。”
魏应洲看着他笑:“我恐吓你?”
“半夜三更玩消失,难道不是恐吓我?”
“我只是想点事,没别的意思。”
每当她拿出这个态度,谢聿就知道,她又做回了魏总。这些年,她在很多身份中游走,魏总、魏小姐、魏应洲,每一个身份她都切换自如。他该明白的,她总不会永远是他一个人的魏应洲。
他在她身旁落座,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威士忌,只看不喝,算是陪她。
“说说看,你心里想的事,是否需要我帮忙?”
“这倒不用。过几日我会去见一趟董事长,就这件事而已。”
“听说李斯同你联系了?”
“对,他找我找得很急。手机被你关了机,可把他害苦了。”
“看来你们要见面,已有定论。”
魏应洲喝了一口威士忌,给很多定论留足余地:“谈不上定不定的,还需征得董事长同意。”
谢聿看穿了她:“但你认为,这显然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在他面前,她瞒不过。
于是她笑了下,坦率承认:“是的,即使我会为此背上宗家叛徒的罪名。”
谢聿搂住她。他用力,将她一把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这样谈话明显令他舒服多了。他埋首在她身前,汲取她身上丰盈的铃兰香,给彼此勇气。
“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在我这里,都是最好的决定。”
情话至此,他仍然觉得不够,好似非要做点什么,才能将真心表达得更完整。她肩头的衬衫滑落,锁骨突兀好似蛰伏的蝴蝶之翼,尽是风情。他想起十年前初见她,也是这样的画面,他当时就起了心思,想要咬上一口。
十年后,他将当日所想尽数付诸实践。
魏应洲任他肆虐,濒临失控前,忽然问:“也包括我绝对不会去汇林银行任职的决定吗?”
谢聿陡然停止了动作。
如果说他和魏应洲之间还有不能提的禁忌,费士桢和汇林无疑是最不能提的那一个。这么久以来,他和她都保持了足够的默契,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仿佛他从未认识过费士桢,仿佛她从来不是费士桢的亲外孙女。然而,谢聿知道,这不过是饮鸩止渴,魏应洲岂会是逃避之人?就算她想避,费士桢会让她避吗?
她看着他,打破两人间一直以来的平静:“我知道,费士桢找过你,要我接手汇林。既然说开了,我不妨坦诚告诉你。你和费士桢之间的交往,我不会过问;但要我接手汇林,不可能。”
魏应洲从来都是说到做到。她说了不可能,就是他哄她,骗她,求她,都是不可能。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谢聿忽然俯下身,扶住她的后脑就是深吻。不同于之前的小打小闹,这次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