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江目送着亓灏进了营帐,“是,王爷。”
十八日这天,天还灰蒙蒙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片凝重和紧张的气息。
云亓两国的大军便已经列阵两侧,只等着主帅们的一声号令。
庞丰已有几年没上过战场了,但这并不能影响他的威严气势。
勒着马缰,他死死的瞪着对面的亓灏,然后高喊一声“杀!”,他身后的仅有的七八万士兵,如同一群做最后挣扎的狼,又像是一滩血,涌向对面。
而亓灏也派出了同等数量的士兵来迎战,黑色的铠甲布阵成一条黑龙状。
而剩下的八万士兵要驻守军营,保证那些中毒士兵的安全。
主帅对主帅,亓灏和庞丰交手,二人心里头都憋着一股火,一个老当益壮,另一个年轻力胜,所以谁都没保留实力,下的都是狠手。
而两方的士兵们,每个人也都以性命相搏。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地上已经躺了不少尸体。
就连一旁护城河里清澈的河水,此刻也变得一片血污。
“亓灏,本将军今日一定要斩下你的狗头来,以慰我儿的在天之灵!”庞丰的话刚落下,紧接着传来轰隆隆一声,天上划过一个刺眼的闪电。
瓢泼大雨便从天而降,森冷的寒意透过铠甲钻入肌肤,不知道为何竟让亓灏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这种蚀骨的疼痛,似乎已经有日子没感受到了。
亓灏皱了皱眉头,握着长枪的手紧了紧,但出枪的动作却比刚才要慢了几分。
庞丰敏锐的捕捉到亓灏的异样,原本开始有些不济,现在越发的用力起来。
猛地一戳,竟还真戳中的亓灏的肩胛骨。
亓灏闷哼一声,从马上“砰”的一下子摔了下来。
心口的剧痛蔓延全身,他见庞丰举着长枪又要刺过来,就地打了个几个滚。
庞丰落了个空,气急败坏的翻身下马,势必要将亓灏给斩于枪下才行。
亓灏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汗,伸手以枪回档,却多少有点力不从心。
“王爷!”东山军营的士兵见状,惊叫一声,立即就要从一旁涌过来。
奈何,却被庞丰的副将带着人给拦住了。
不仅如此,除了庞丰之外,还有不少人都将亓灏给包围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地上泥泞不堪。
亓灏单腿跪在泥水里,咬牙挥舞着长枪。
“呲”,有人从后面一枪刺入了他的腰间。
额头上青筋暴露,亓灏奋力提气,足尖轻点,周身旋转,手中长枪挽了一个花,一枪刺中刚才偷袭自己那人的胸膛。
被庞丰的副将纠缠的士兵们见亓灏处于下风,心急之下也顾不得太多,拼了命的往他的身边打去。
好不容易有三个士兵攻进了包围圈,将亓灏给抱到了马背上。
“王爷,快走!”
亓灏身上的伤并不致命,可那胸口的绞痛,却让他毫无力气。
攥紧缰绳,他对还在与云国打斗的士兵们喊:“撤!”
说罢,他驾着马往与军营驻扎的相反方向跑去。
东山军营的士兵们跟随着亓灏,一同撤退。
云国的士兵才八万人,要想将他们拿下,还不是小菜一碟?
可是,亓灏的身体最重要,所以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撤退微妙。
要不然,亓灏一旦出现了意外,那么他带的这支队伍也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