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激动兴奋下毫不迟疑地答道,“是叔父给我的,我从小就戴着”。
华平乐垂眼,“噢,这样,我是从一个姑娘那得来的”。
苏鲤几乎立刻就理解了华平乐的意思,她这是在怀疑叔父与那姑娘有私!
“华姑娘你别多想,叔父曾和我说过这断笛的另一半并不在他手中,想是机缘巧合,还请姑娘告知是哪里得来的”。
华平乐起身,伸出手,“我不想说,苏小公子还给我吧”。
苏鲤不舍看了看两支合二为一的断笛,抬头瞧了华平乐一眼,见她神态坚决,只得又小心将两支断笛分开,将华平乐那一支还给她,恳切开口,“华姑娘,我可以发誓,你那支绝不会是叔父私下赠予某位姑娘。
这断笛我从还未记事起就戴着,叔父虽然未和我说起缘由,却叮嘱我小心戴着,不可示人。
这另一半定然事关重大,还请姑娘告知实情”。
华平乐十分清楚,只要苏鲤回去将事情跟苏羡予说了,她及笄礼上人多眼杂,苏羡予肯定能查出来永川郡主送她的正是一支断笛。
凭他的聪明敏锐,很快就能推出这支断笛也就如那对玉镯般被王妙儿收入囊中,又转赠永川郡主。
她想利用这支断笛套出苏鲤的身世就没那么容易了。
此时,她看着少年恳切的双眼,气哼哼一扬下巴,“你发誓有什么用?苏羡予去私会姑娘难道还会跟你说一声么?”
苏鲤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这样的话,默默闭上嘴。
华平乐又哼了一声,“好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只和我说,你到底是不是苏羡予和什么女人的私生子,我就告诉你!”
苏鲤顿时松了口气,竖起右手,“这件事,我可以对天发誓,叔父与我说得很清楚,我自有父母,我父母早亡,他才将我接到身边抚养”。
华平乐只做不信,“就算你父母早亡,你们家就没有别的亲戚族人了?怎么轮得到他一个没有成亲,没有父母的抚养你?”
“华姑娘,这件事却是不便与你细说的,还请姑娘见谅”。
如果兄长真的有那么一位心上人,那个心上人又因为某种原因带着他的孩子流落在外,种种情由的确不会与外人说的……
但苏羡予,他又为什么会去寻兄长的孩子,甚至承担那么大的风险,忍受他人的非议将他留在身边养大?
明明,霍氏覆灭,他根本洗不干净!
“华姑娘?”
“噢,”华平乐懒懒一笑,“我觉得你叔父是在骗你,那样的东西明显就是定情信物,肯定是你父母留给你的。
那又怎么会一支在,另外一支不见了?
说不定你父亲虽然过世了,但你母亲还在,又或是你母亲过世了,你父亲还在。
只不过你父亲或母亲身份太过特殊,他不敢同你说罢了”。
苏鲤迟疑,他到叔父身边时已经两岁多了,其实已能记得一点事了。
他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娘亲并没有死,哭着将他交给了叔父,嘱咐他要听叔父的话。
后来,他就再也没见过娘亲……
华平乐觑见他的神色,精神一振,“就说我从她那得了这支断笛的那位夫人,便是娘家夫家极显贵的。
如果真的因为什么原因不得不送走你,定然是令家中得力的仆从仆妇扮做你的父母,再寻机会将你送到你叔父身边,好瞒过天下人”。
苏鲤越发迟疑,他还隐约能记得娘亲是会武的!
如果他的母亲真的是高门贵妇,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送走他,寻个会武的仆妇显然更能保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