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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时听说政和帝将华平安给了萧明昭做伴读,气得摔了手中的笔,坏了一张刚写好的大字。
文侧妃忙拿帕子去擦他被墨汁溅到的手,柔声劝道,“殿下不必着恼,萧贵妃和二皇子再如何得宠,也不过就是贵妾庶子,越不过您这个太子去”。
自王妙儿前往骊山,萧明时便将东宫事务交给文侧妃打理,东宫之中隐隐有以她为首之相。
若是王妙儿听到这个消息多半只会说,殿下若是能勤奋用功,立身其正,即使做不到功绩彪炳,只要无功无过,便无惧于任何人。
文侧妃却只说萧贵妃与萧明昭不好,萧明时听了怒气稍敛,却兀自恨恨。
他想说政和帝将他们宠得太过了,却又不敢,只重重哼了一声。
文侧妃亲自伺候着他洗了手,又为他重铺好笔墨,笑道,“萤火之光如何与日月争辉,殿下不必管那些小虾小蟹,做好皇上布置的差事才是正经”。
政和帝虽放他出来了,却仍旧嫌他戾气过重,让他每天抄两遍《清心咒》。
萧明时不耐甩手,“不抄了,孤是太子,理应处理国家大事,这破经书有什么好抄的?”
文侧妃妙目流转,自在书案前坐下,调皮朝萧明时吐了吐舌头,“殿下瞧好了”。
萧明时起了兴致,果然去看,文侧妃刚落下第一个字,他就惊讶啊了一声。
文侧妃却不看她,又继续往下写,竟是字字与他字迹一般无二!
萧明时又惊又喜,忙捉住她的手,“你怎的会这手本事?”
文侧妃就势扑进他怀里,娇声道,“妾在家中是充作男儿养的,从小随着兄长管理家中生意,打起算盘算起账来连老账房们都是要甘拜下风的。
待进了东宫,承殿下恩泽,不需要再操心杂务,便彻底闲了下来,殿下又国事缠身,不能时时来。
妾闲着无事便临摹殿下的字,聊以打发时间,不想竟在今天派上用场了!”
那一手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字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
萧明时没想到她竟如此恋慕于他,心头滚热,哪里还管得着什么《清心咒》,抱起她就往里间奔去。
待他一觉睡醒,发觉窗外月亮已经升到了半空,房间内早已歇了灯,只墙角一盏琉璃纱灯笼着微弱的光,枕边的文侧妃却不知道去了哪。
萧明时坐了起来,喊来人,两个宫女捧着宫灯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快步走到床榻边撩起帐子,问道,“殿下是要起夜?”
萧明时点头,“什么时辰了?娘娘呢?”
“刚过子时,娘娘说要将《清心咒》写完,因怕扰了殿下休息,便去了书房,吩咐今晚就歇在书房了,着奴婢们好生伺候着”。
萧明时心头发热,吩咐端了夜宵来吃,吃过后便吩咐更衣去寻文侧妃。
那宫女忙跪下道,“侧妃娘娘说殿下国事缠身,最是辛苦。
娘娘因怕扰着殿下休息,才歇在了书房,殿下这时候去寻娘娘,反倒要教娘娘愧疚了”。
萧明时一想果然是这个理,便没再坚持。
那宫女起身为他除了刚披上御寒的披风,另一个宫女收拾好床铺,回身引着萧明时往床边走。
她这一转身,萧明时就发现两个宫女竟是生得一模一样,不由问道,“你们是双胞胎,刚进宫?”
宫女恭敬答道,“是,侧妃娘娘身子弱,文大爷恐侧妃娘娘照顾不好殿下,便送了奴婢们进宫,在娘娘屋里当差”。
萧明时闻弦歌而知雅意,招手示意那两个宫女走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