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平乐哑口无言,九方凤再接再厉,“更过分的是二姑娘你竟然还是跟苏尚书说的,你不知道苏尚书已经快要成为皇上的心病了吗?”
华平乐诧异抬头,“为什么?他不是早就知道苏羡予没有异心的吗?”
九方凤,“……”
他记得二姑娘挺聪明的啊,怎么在这回事上就迟钝成这样?
“苏尚书可是从二十多年前就心慕二姑娘!”
华平乐默了默,“其实,我在还是霍大姑娘时,心慕我的男子应该不止苏羡予一个的,嗯,至少还有一个萧明时”。
九方凤,“……而且苏尚书还才华绝世、容惊四座!”
华平乐更加无法理解,“才华绝世、容惊四座?你是说福哥儿嫉妒苏羡予?
他跟苏羡予有什么好比的?
苏羡予才华绝世,他难道就不是武冠当世了?
苏羡予容惊四座,他难道就生得丑了?
他是我霍家的人,别的不敢说,我霍家和连家的人在容貌方面就没怕过谁!”
九方凤哑然,那天他在假山山洞里找到伤心颓丧的霍延之,油然而生一种自家傻儿子被骗婚的愤慨感。
今天见了华平乐,又不得不承认,这绝对不是什么骗婚骗心的混账,而是个还未开窍的蠢材!
九方凤抹了把脸,“好吧,的确与苏尚书无关,有关的是姑娘。
是这四年来,皇上望眼欲穿,好不容易水到渠成,姑娘为何生退却之心?叫皇上伤心至此?”
华平乐一时语塞,九方凤再接再厉,“九方知道姑娘在想什么,皇上当年由姑娘一手养大,如今却要迎娶姑娘。
姑娘觉得有些不习惯,总还当皇上是那个自己捧在手心的孩子。
姑娘这一年多来一直陪在皇上身边,难道还没有发现皇上早已不再是那个处处依赖姑娘的小娃娃,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足以为人夫,甚至为人父了?”
华平乐下意识反驳了一句,“我自是发现了的”。
“那姑娘还在别扭什么?且姑娘也该当明白,皇上虽心软多情,却最是果决。
这次皇上下定了决心,若是姑娘真的悔婚,想做皇上身边的宁河长公主,定是不可能的。
就算姑娘不嫁给苏尚书,皇上也绝对会打发姑娘出京,此生不再与姑娘相见,以免伤心”。
华平乐呆住,九方凤笑了笑,“当然,等皇上立了后,纳了妃,到时候就算时间长了,皇上禁不住思念,又想将姑娘召回京城,到时候从中作梗的可就不止九方一个了”。
华平乐哑然,九方凤啪地合上折扇,“九方在此立誓,姑娘若是当真悔婚,九方定不会给姑娘再见皇上的机会!
甚至不会让皇上知道姑娘曾想方设法来见皇上!
姑娘若是不信,单看九方这个皇帝近臣能不能做到吧!”
九方凤说着微微靠近,压低声音,“二姑娘,做人不能太贪心,这也想要,那也想要,总要选一个的。
此次皇上痛定思痛,九方绝不会给二姑娘再伤皇上心的机会!”
……
……
华平乐想,她真的不是贪心的。
她大仇得报,阿鲤和八姑好好活着,连晏清和连溪清也好好活着,福哥儿如她最初的希望夺回了江山……
这一切已经美满得超过她的预期,她不贪心的,已经够了。
现在,只不过是福哥儿的亲事略微偏离了正轨——
华平乐没了再和苏夫人打牌的心思,从皇宫离开后,一路纵马去了落华山,将阿弩、阿戟留在了半山山庄,自己则去了落花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