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童小孩子火力壮,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的全部被子卷走,给自己裹了个小小的茧,篮球似的一大团。
他抬腕看手表,竟然睡到了正午十二点。
窗外沉如墨色,街道亮起橘色的灯,一段段光线绸缎般点亮一程程路。
天空顶端悬着剪纸般苍白的太阳,了无生气地散发着光线,又在抵达近地面时被沉黑吞没。太阳就像月亮一样冰冷而黯淡。
他忘了是从哪天开始留意到这日出日落不正常的。
外面街道崔干事正在挨家挨户地敲门:“锁好门窗了啊,没啥事儿就别出门了,今天直升飞机撒药,给农田喷催长素了啊!”
“催长素?”钟意披了件衣服,走出去问崔干事。
小平头推了推眼镜,见到钟意后先是亲昵,又难掩眉间忧愁:“对啊,一天天的日出不正常,今天十二点天都不亮,农民的庄稼怎么办?上面想出对策给全国农田喷催长素,赶紧把这茬粮食收了,让人们有饭吃。”
“但吃了这茬粮食,下茬又怎么办?以后的粮食怎么办?这□□可就要来了……”崔干事声音焦虑,眉毛拧成了川字。
□□……钟意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事,他去菜场多买些米面粮油囤起来,可能过不久就要涨价了。
提着一大袋子蔬菜回来的路上,他在路中央,又见到那个戴着墨镜的红衣人。
他对他招了招手。
去帝都前,他见过这人一面。
男人穿着汉服长衫,一袭红色,耀眼夺目,长发翩然。
还记得他说起话来有种苍茫古远的味道。
四面无人。
“先生,”钟意走过去,看到红衣人负手而立,戴着墨镜望着苍茫日色,“先生,有什么我能帮助你的吗?”
红衣人点了点头。
“你是个善良的孩子,我昨天看到你给领胡治病,还有一只小室童,被你照顾得很好。”红衣人淡淡道。
钟意:这是个妖怪?看来他想找自己看病,又怕碰到庸医,对自己考察了一番。虽然这事情让人听着不舒服,但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会生气。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在你身上萦绕着一种灵气。越是道行深的妖,越能清晰体会。深远甚微妙,有让人安静之功效。”红衣人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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