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浮:“……”
怎么又回来了???
丫鬟:“二姑娘?”
顾浮和胖鸽的小豆眼对上,默了片刻,道:“放这儿吧,暖一暖或许就好了。”
丫鬟应下,并去拿了个平日装针线的小篮子,把里头的针线布料都拿出来,垫上不要的碎布头,又从没法穿的破旧衣服上裁下一大块布,垫在上头,做了个简易的鸽子窝。
顾浮注意到丫鬟从篮子里拿出了一块鸦青色的布头,觉得这不像是拿来做女子衣裳或香囊的,就问了一嘴。
丫鬟告诉顾浮:“这是我们家姑娘给您做衣服剩下的。”
顾浮意外:“给我?”
丫鬟嘻嘻笑道:“是啊,还是男装呢,应当是想练练手,学会怎么做男子衣服,又不好叫人见着误会什么,所以才做了二姑娘您的尺寸,这样即便被人看见,也好解释。”
丫鬟自己就给穆青瑶找好了恰当的理由,省了顾浮不少事。
至于真正的原因,应当是上回夜探,她跑去找三弟借衣服,穆青瑶记下了,这才想着给她做一件新的。
说起来,上回她跟三弟借衣服,为了蒙面,还把三弟的衣服给弄破了,之后作为赔礼,她把那支从树上捡来的箭给了三弟,三弟知道这是落日弓的箭,兴奋得几天几夜没睡觉,前日在书院里晕了过去……
顾浮思绪乱飞,指腹无意识地揉搓着从手捂里露出来的毛绒绒。突然她感觉有东西在扯自己的手捂,低头一看,发现是那只小胖鸽,正奋力地把手捂从她手里推开,为此又是拿头去顶,又是用两只小爪子去推,急了还上嘴咬。
顾浮稍稍松开力道,让胖鸽把又厚又重的手捂推开。
接着胖鸽就钻到了顾浮手中,小爪子抓着顾浮的拇指,脑袋一个劲往顾浮手心里蹭,奈何胖鸽实在太大只,没办法一边抓着顾浮的拇指,一边蹭顾浮的掌心,只能退而求其次,去蹭顾浮的其他手指。
顾浮笑出声,如它所愿不去碰那手捂,改揉搓它。
穆青瑶夜里开始发热、说胡话,顾浮及时发现并叫了大夫,几碗药汁灌下去,总算在天亮前让穆青瑶的体温恢复了正常。
天亮后顾浮正准备去侧屋睡一觉,卫嬷嬷突然跑来,说是宫里派了位太医,专门过来给穆青瑶看病。
顾浮十分淡定,让卫嬷嬷把太医带来就是。
同时顾浮还叫林嬷嬷出门打听,林嬷嬷回来后告诉顾浮,今儿一大早临安伯爵府就接到了圣旨,斥责临安伯管家不严,还专门提到了临安伯爵府的七姑娘,最后说明穆青瑶是西北将帅之女,朝廷不能让远在边境辛苦御敌的将士们觉得朝廷没有善待他们的家眷,于是狠罚了临安伯。
至于棠沐沐,有圣旨点名,未来别说高嫁,恐怕连京城都待不下去,林嬷嬷打听消息的时候,临安伯爵府内已经忙开了,最晚不超过三天,棠沐沐定然会被临安伯送出京城。
穆青瑶大病初愈后听说了这件事,半点没有为讨厌之人遭到报应而感到愉悦,而是感慨:“我都没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就替我出头,难道不怕我骗你,利用你去对付我讨厌的人吗。”
顾浮想也不想地回了句:“你不是那种人。”
穆青瑶微楞,默了半晌才道:“你若真是男子就好了,我一定嫁给你。”
顾浮面露难色:“我恐怕不敢娶。”
穆青瑶呆住,虽然她也只是随口感叹,但没想到顾浮会这么说,当即就问:“为何?我哪里不好?”
顾浮摸了摸肩头的胖鸽,直言直语的模样像极了不解风情的臭男人:“我怕碰你一下都要洗手,那也太累了。”
穆青瑶:“……”
要不她还是学学武功吧,被气着了又打不过,实在是吃亏。
听说穆青瑶身子渐好,临安伯爵府的棠五来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