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没有任何保留,江金宝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他知道江半夏是个外强中干的架子,笃定这么一下她肯定要摔个狗啃泥。
江半夏眸子本来就冷,此刻更是幽深如寒潭。
她灵活的侧身避让,卸开江金宝的力道之后,手腕死死抠在男人的肩膀上,顺着他往前的方向一带!
江金宝推了个空,本就收势不及,此时又被这么借力打力,壮硕的身躯往前几步,脚绊到门口,直接往院子里一扑。
摔了个狗啃泥。
江半夏已经不想跟这家人多说话,她站在漫天大雨里,脸色黑沉沉的宛若煞神,说出的话比下坠的雨势还要狠:“擦亮你们的狗眼,别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好欺负的江二丫!”
她猩红盯着朱氏和高小兰:“还有你们,你们最好祈祷这辈子都不要生病,要不然撞在我手里,就是跪着求我,我也不会救你们!”
说着,她拽着哭哭啼啼的三丫赶回家。
身后传来朱氏连绵不绝的咒骂声,但江半夏根本不想管。
真是失策!
这一家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她不该自取其辱!
三丫颠三倒四的说不清柳馥梅到底怎么了,就在这时,迎面撞上了村支书叶达的老婆刘奶奶。江半夏三言两语说明情况之后,刘奶奶半天没吭声。
如果连她都不肯收留,那别的人家也不必一家家去试!
江半夏不再耽搁,浑身湿漉漉的快步跑回家,发现柳馥梅正坐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抓着门槛。
力气太大,有些发朽的门槛上落下许多细碎的木屑。
江半夏出门之前,是将她扶上床了的。
结合三丫的话,江半夏大概猜到柳馥梅是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摔到地上半天不说话,三丫就以为她痛晕过去,吓得赶紧去找自己。
柳馥梅见到江半夏回来,勉力笑了笑:“你奶奶,不,不肯吧。没事,你们快去烧水!”
三丫哇哇哭着:“呜呜呜……厨房塌了!”
柳馥梅一怔,旋即惨白着脸又说:“没,没关系,打点井水!”
三丫接着哭:“井里全是黄泥巴水!”
她家地势低洼,井水与河水相通,这样的暴雨之下,不可能保持清澈的。
说话的功夫,河水已经漫到了院子里。
三丫的哭声和柳馥梅压抑的痛哼之声在耳边不断放大,江半夏烦躁异常,不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召唤出酒精和一次性医用手套,消毒双手之后,戴上手套进去探了探。
才开到两指。
柳馥梅被她熟稔的动作怔住,不过眼下痛的厉害,也来不及多想。
江半夏急切的问:“妈,你生我和三丫的时候,也这么痛吗?”
柳馥梅摇摇头:“没,这次更痛!我感觉马上就要生了。”
生孩子是一个疼痛不断加剧的过程,等到开了十指的时候,会是疼痛最剧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