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接了,握在手里,没有放回棋盘上。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顾柔忽然说:“莫伯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我和屿辰还在读大四,有天中午,您来学校找我,说您是他的父亲,请我帮忙,把他带回青城。”
她摩挲着手里的棋子,“其实最开始我是不愿意的,我不想太过干涉屿辰的家事,他有他自己的意愿和选择。后来您跟我说了很多,您和霍阿姨之间的恩怨,您的病。我才知道,屿辰从小是在什么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他跟我是‘同类’,我太能理解一个没有完整家庭的小孩是怎样长大的,也太能理解没有父亲的感受了,我怕他以后会后悔。”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帮您。”顾柔望着莫仲良,“这几年,您对我那么好,我和屿辰有什么事,您都是站在我这边的,您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说以后一定会给我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已经把您当成我的亲爸爸一样看了,”她掉下眼泪,哽咽着说:“可是,为什么会是您呢?”
“我知道屿辰没有错,但我……迈不过这道坎。”
莫仲良把好几枚棋子摞在一起,棋子倒塌了,他有点闹脾气,“怎么回事,重来。”
他像小孩子一样,把象棋当成积木。
“如果他不是您的儿子就好了。”顾柔轻声说,“可如果那样,我连认识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莫仲良玩够了象棋,又去摆弄收音机,调出京剧听。
“滋啦滋啦”的杂音只持续了几秒,便传出婉转的唱腔。
那收音机是霍屿辰和顾柔一起在旧物市场帮他淘的,脑子糊涂后,他就很喜欢这种老旧物件儿。
他一边听一边跟着哼曲儿。
顾柔站起来,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身后的莫仲良忽然念叨一句:“不怨他。”
那声音很小,转瞬即逝。
顾柔回头。
莫仲良依旧眯着眼睛哼京剧,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霍屿辰的伤在顾柔的精心调理下养得很快,到了十二月初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健身计划。
他从小酷爱运动,跟顾柔在一起后更是着重了力量方面的练习,大学时就已经拥有八块腹肌,肌肉精壮紧实,皮肤又白,三五不时地在顾柔面前秀一下,好像不给她看就白练了一样。
这次马上就要结婚,他更不敢松懈,誓要给她一个绝对完美的婚礼。
他在健身房有卡,但多数时候懒得去,更喜欢在家练。
那晚顾柔盘腿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查资料,霍屿辰铺了张垫子在客厅里练卷腹。
没两分钟火火就过去凑热闹,跳到他肚子上趴着。
一般情况下霍屿辰不会赶它走,随它闹,但今天火火有点不老实,一直拿爪子抓他,他翻身做俯卧撑时又溜到他身子底下,试图钻进他的衣服里,几次差点压着它。
霍屿辰单手撑着身体,揪着脑袋把它拽了出来,丢到沙发那边,火火的肉肚肚蹭掉了桌上的腕表。
顾柔抱住火火,顺手捡起那只腕表。
这表霍屿辰已经戴了七年,至今保养得很好,跟新的一样。
这是两人恋爱第一年那年夏天,顾柔送他的生日礼物。
那时霍屿辰很能给她花钱,初尝恋爱滋味的毛小子不懂得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喜欢,索性用最原始的投喂方式,碰到好看的东西,好玩的东西,适合她的衣服,饰品,只要霍屿辰看上了,-->>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